他很想知道三百年前的自己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東西。
“此物現存於我家之中,”青狐對夜凡拱手說道,“還請恩公、小昭姐姐、上月小姐移步寒舍,讓小狐略儘地主之誼。”
“你家在何處?”夜凡問青狐。
“距此三四十裡。”青狐回答。
“好吧,那就打擾了。”夜凡說道。
“恩公,小昭姐、上月小姐,請隨我來。”青狐向夜凡深施一禮,轉身禦靈氣騰空而起,離地三尺,向著來時的方向緩緩飛去。
夜凡將白狐抱起,拂袖一擺,禦靈氣於腳下,連同上月紅姬一起飄離地麵,緊跟青狐飄然而去。
夜凡的身法很快就追上了青狐,與青狐淩空而動,並肩而行。
“當年我還向你交代其他事了嗎?”夜凡一邊催動身法一邊開口問青狐。
“恩公當年隻交代我在此等候恩公,將東西交到恩公您手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青狐對夜凡說道。
夜凡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一盞茶功夫過後,一座小木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內。
“恩公,前麵那木屋就是我住的地方。”青狐對夜凡說道,“小是小了點,但是還算乾淨。”
“你在此地等了我三百多年,難為你了。”夜凡對青狐說道。
“恩公說的哪裡話,”青狐對夜凡說道,“沒有恩公您,我早就成了虎口之食,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當年恩公對我說過,修行之人要耐得住寂寞,經得住誘惑,三百年也好,三年也罷,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區彆,隻是白駒過隙罷了。”
“說得好。”夜凡點頭說道。
當年的邪月不愧是得道高手,三言兩語便點破了修行的法門和關隘。
這幾句話讓夜凡受益匪淺。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淩空飛行,很快就到了木屋之前。
三人將身形緩緩落下。
這是一座十分簡單的木屋,雖然不大,但卻是古樸自然。
木屋除了窗戶之外,幾乎全部長滿青苔,綠意盎然,彆有一番情趣。
“恩公,上月小姐,裡麵請。”青狐說著推開門,伸手請夜凡和上月紅姬進去。
夜凡點了點頭,和上月紅姬一前一後走入木屋。
木屋內的陳設簡單而乾淨,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兩把竹椅,一方供桌,僅此而已。
夜凡剛一進屋便立刻被供桌上的牌位吸引住了。
他緩步走到供桌之前,佇立良久。
但見一尺多高的牌位之上,幾個金色古篆筆力蒼勁,力透三分。
牌位之前的香爐中,三柱清香青煙嫋嫋,緩緩而上。
“恩公葉不凡之神位。”上月紅姬念著牌位上的金字,自言自語道。
看著眼前的金字牌位,夜凡心中五味雜陳。
夜凡,葉不凡。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此時的夜凡忽然感到有些迷茫。
“這靈位是你立的?”夜凡伸手輕輕撫摸牌位上的金色古篆,開口問青狐。
“是。”青狐答道,“是小狐立的。”
“什麼時候立的?”夜凡再問。
“恩公出事那年。”青狐回答,“也正是恩公救下小狐的那一年。”
“哦?”夜凡聽後眉頭一皺。
這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年,一定不是巧合。
“你要給我的東西呢?拿來我看。”夜凡轉過身對青狐說道。
“恩公稍後,我這就去取。”青狐向夜凡深施一禮,隨即轉身出門。
夜凡緩步來到木桌旁,坐在了竹椅之上。
“真想不到你的前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邪月。”上月紅姬說著坐到了夜凡對麵的竹椅上,“難怪你讓我叫你不凡君,原來這真是你的名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真不知道我的前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夜凡感慨道。
“亦正亦邪,月白風潔。”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難怪你喜歡賞月,原來是上一世留下來的習慣。”
“或許吧。”夜凡苦笑著回答。
二人正說著,門聲響動,青狐從門外邁步而入,手捧一個半尺大小的黃布包裹。
“恩公,這就是當年您托我轉交給您的東西。”青狐說著將手上的包裹雙手遞到夜凡麵前。
夜凡單手接過,將其放在木桌之上,伸手將包裹其上的布包打開。
層層黃布被剝開之後,一個造型古樸的木盒映入眾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