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夜凡將手中虛弱不堪、一臉驚恐的周道向前一推,如同大赦的周道立即踉蹌著摔向鬆本武吉。
剛剛經曆死亡的他此時已是雙腿發軟,差點尿了褲子。
刷!站在鬆本武吉身後的白衣人身形一閃,虛影一晃,瞬間出現在了周道身邊,在他未倒下之前,伸手扶住了他。
麵色平靜的鬆本武吉將托有白色光球的右掌輕輕一晃。
嘩……巴掌大小的白色光球瞬間一分為三!
鬆本武吉用左手握住其中一個光球,隨即將右手對著牆角的聚魂邪鼎輕輕一揚!
刷……右手中的兩個光球瞬間化作兩道白光,蜿蜒著進入了邪鼎上的那尊血眼蟾蜍口中!
嗡……血眼蟾蜍嘴巴緩緩合攏,雙目射出的紅光緩緩消失,周身散發出來的青光也隨之消失不見。
聚魂邪鼎恢複如初。
鬆本武吉轉身從身後的木幾上拿起一個三寸見方的木盒,單手將其打開,然後將左手手中的白色光球緩緩裝入其中,將木盒蓋好。
他手捏木盒,麵色平靜地緩步走到夜凡麵前,眼中盯著夜凡冰冷的眼睛。
夜凡直視鬆本武吉,眼神鋒利如刀。
若不是愛妻魂魄受損,夜凡早就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下不為例。”鬆本武吉平靜地開口說著,將手中的精致木盒遞到了夜凡麵前。
夜凡單手接過,轉身準備離開。
“夜凡君。”鬆本武吉從身後叫住了他。
夜凡停住腳步,卻並未回頭。
“還魂的時候記得帶上上月小姐,”鬆本武吉笑道,“彆忘了我們之間的規矩。”
夜凡側頭看了鬆本武吉一眼,開門出了船艙。
“爹……”周道掙脫開白衣人,直接跪倒在鬆本武吉麵前,低頭不語。
“這一次損失了多少忍者?”鬆本武吉背負雙手,冷聲問跪在麵前的周道。
“一……一千餘人……”周道深知自己闖了大禍,結結巴巴地對鬆本武吉說道。
他帶的那一千忍者已經不到百人,而正陷入苦戰的那九千名忍者因為有夜家族人的加入,已經損失了上百多人。
夜凡在帶他從戰場上空經過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前來營救自己的那九千名忍者已然損失了不少好手!
“為了救你,一千精銳忍者部隊損失殆儘,藤原千子三魂舍出其一,值嗎?”鬆本武吉低頭看著跪在他麵前周道,聲音冰冷地問道。
白衣人見此情形,眉頭一皺。
鬆本武吉的聲音中散發出一股殺氣!
“這……”剛才還滿臉寒霜的周道此時滲出了一額頭冷汗。
鬆本武吉問的這個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
說值?他還要不要臉?
說不值?豈不是直接說他命賤,毫無用處?
白衣人有心幫周道解圍,卻又不敢開口。
鬆本武吉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可以失敗,但不能犯錯。
這一次,鬆本武吉千叮嚀萬囑咐,讓周道敵不動、我不動。
可是周道一意孤行,貪功冒進,非但沒有達成目的,反而折了一千多名精英忍者,此等過錯,怎能饒恕!
周道的臉上冷汗頻頻,心中狂跳不止。
鬆本武吉若是罵他,他反而心裡好受些,可如今鬆本武吉如此平靜地問他,讓他感到十分恐懼。
父親每次在殺人之前,都是這種口氣。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寒意比剛才高空中的寒氣還冷!
“說。”鬆本武吉冰冷的聲音繼續傳來。
“不……不值……”周道回答道。
“嗯,我看也是。”
刷!鬆本武吉口中說著,猛然伸手握住身邊白衣人腰中的戰刀刀柄,刷拉一下將戰刀拔出刀鞘,直接搭在了周道的脖子上!
戰刀燦如霜雪,冷光豔豔,刀影森森、刀氣四溢!
刺啦……戰刀刀刃還未碰到周道,周道的脖子上立即出現一道鮮紅的血印!
此刀的刀氣之盛,可見一斑!
“爹!爹!”周道見父親欲取自己性命,立即哀嚎道,“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鬆本武吉手握戰刀,麵容陰冷。
“鬆本先生……”白衣人急道。
“死在我手裡總比死在外人手裡好,起碼還有點尊嚴。”鬆本武吉說著,手中發力,準備動手。
鬆本武吉向來以賞罰分明治理手下,從未徇過私情,十幾年前,他的一個愛妾因為包庇其弟免於刑法,鬆本武吉直接下令將他的這名愛妾處斬,示眾三天!
這一次,他這個獨子犯的錯太大了,完全不可饒恕,隻能以死謝罪。
“鬆本先生,萬萬不可!”白衣人鬥膽勸道。
鬆本武吉轉過頭看向白衣人,麵色冰冷。
“少主現在身為大明三軍統帥,若是殺了他,朝廷方麵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那四國精英部隊豈不是順利達成目的?”白衣人急道。
情急之下,白衣人想出了這個辦法。
鬆本武吉皺眉苦思,目光深邃。
良久過後,他將手中戰刀遞給了白衣人。
白衣人連忙雙手接過,歸刀入鞘。
“這一次先留你性命,若有下次,你也彆回來見我了,直接剖腹吧。”鬆本武吉說著轉過身去。
“謝謝爹,謝謝爹……”跪在地麵上的周道開始不斷地扣頭。
他算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