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他受傷了?”魅魔聽崔子文這麼一說,立即美目圓睜,開口驚問!
她隻知道夜凡已經被西藏佛界高手用法器製住,並準備今日將其處決,卻沒有想到夜凡已經身受重傷!
在她看來,佛界高手都是慈悲為懷、慈眉善目之人,斷然不會濫用私刑!
“嗯。”崔子文應了一聲。
“他的傷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魅魔追問。
“他的傷……很重。”崔子文目視窗外,開口說道。
魅魔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崔子文說話向來輕描淡寫,天大的事情在他看來都如同兒戲一般,如今他親口說夜凡傷勢很重,而且口氣凝重,甚至還有片刻停頓!
這隻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夜凡的傷勢已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想到當時夜凡為從魑妖手中將自己救回而甘願受辱的場景,魅魔的眼圈紅了起來。
“一會見到夜凡,你隻負責給他療傷,其餘的事情不要插手。”背負雙手的崔子文開口對魅魔說道,“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出發。”
“是,掌教。”魅魔眨了眨眼睛,開口回答……
甘露寺的空地之上,經幡飄動,法旗招展。
被綁吊在八極法柱上的夜凡低垂著頭,肮臟不堪的銀發遮擋住了他那張滿是水泡、血肉模糊的臉。
在他雙肩之處,森森白骨和齊刷刷的傷口讓人看了觸目驚心,頭皮發麻!
法柱下方的地麵上,一大灘猩紅的鮮血已經完全凝固,色澤發黑。
兩隻慘白的斷臂凍結在血塊之上,令人見了心驚肉跳,不忍直視!
在場地之外,無數聞訊趕來參加除魔大會的藏民一邊遠遠看著法柱上的夜凡一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其中有幾個膽大的,撿起幾塊石塊,隔著場地遠遠地向夜凡拋擲,一邊拋擲還一邊用藏文罵著夜凡。
在他們看來,夜凡就是一個魔頭,十足的大魔頭!
能親眼目睹魔頭被誅滅,簡直就是無上的幸事!
坐在高大法台上的格桑多吉和陰陽八子一臉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愜意地喝著手中熱氣騰騰的酥油茶。
在他們身後,三百多名邪月前世仇人各執兵器,各帶邪笑,緊盯法柱上的夜凡,恨不得撲上去將其碎屍萬段!
雙目被毀,雙臂儘斷,腳筋被挑,修為儘失,寶物被奪、身陷囹圄,當年揚名寰宇的邪月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此時也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不要說他們這些人,就是從圍觀的藏民裡隨便挑出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半大孩子,都能要了他的命!
啪嗒!
一個藏民手中的石塊打中了夜凡的頭頂。
昏死過去的夜凡被這一擊打得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慢慢將頭抬起,被膿血粘連在一起的銀發緩緩分開,露出了他那空洞可怖的血眼窟窿以及膿血直流的醜容。
轟……
人群發出一聲驚叫,轟然退後!
夜凡聽到人群的聲音後,再一次將頭垂下。
他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清冷的空氣,喧囂的人群,夜凡心裡明白,除魔大會即將開始了。
“想不到他竟然傷到了這種地步!”人群之內,頭戴氈帽、一身藏袍的鬆本武吉在見到法柱上的夜凡之後,低聲驚道。
若不是那一頭銀發,鬆本武吉幾乎無法認出此人就是已經身入魔道、修為逆天的夜凡!
“漢人有句古話,叫‘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看來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身材高大、手握戰刀的佐佐木低聲對鬆本武吉說道。
一旁的宮本明一則是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他們三人為了參加此次除魔大會,都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
身材高大的佐佐木化妝成一個佝僂彎腰、滿臉胡須的老藏民,並將巨大而修長的戰刀藏在了一根粗大的木質拐杖之內。
從頭到腳一身黑色重甲的宮本明一則是外披寬大藏袍、頭戴巨大氈帽,臉蒙皮圍巾,從圍巾縫隙中向外觀看。
“本朝國師,茅山陸掌教駕到!”隨著會場外的守門人一聲高喊,一身金絲道袍的陸遠山緩步從場外走入。
他左手背負、右手端臂,神采奕奕地向法台走去。
在他身後,一身杏黃道袍的蠻荒屍王麵無表情,緊隨其後。
鬆本武吉冷眼看著趾高氣昂的陸遠山,眼神陰冷。
一聽是本朝國師駕到,端坐在法台正中心的格桑多吉立即慌忙離座,帶著陰陽八子以及三百邪月仇家快步來到陸遠山麵前。
“老僧格桑多吉,見過國師大人。”格桑多吉雙手合十,向陸遠山彎腰行禮。
“陰陽八子,見過國師道兄。”八子之首的天乾拂塵一甩,向陸遠山行稽首禮。
他們都是道家之人,自然以道家之禮問候。
呼啦啦……
見格桑多吉和陰陽八子都行禮了,身後三百多仇家不敢怠慢,對陸遠山俯身叩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