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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黃袍道人見夜凡並不是在耍他，立即高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讓他們離你三十丈開外，我就把這畜生給放了！”
“爹，崔大哥，魔兄，婆婆，你們按照他說的辦，退後三十丈開外。”夜凡對眾人說道。
“凡兒……”夜空並不知道夜凡為什麼要這樣做，急聲說道。
“侄兒……”站在一旁的夜辰也想勸夜凡。
“小昭對我有情有義，不離不棄，為了救我連性命都可以放棄，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棄她於不顧。”夜凡說著，用一雙血窟窿看向夜空，“爹，你從小不是教導我說，做人要知恩圖報嗎，現在小昭有危險，我這麼做，有錯嗎？”
夜空聽後，眼圈泛紅。
“可你這麼做，會沒命的！”夜辰對夜凡急道。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夜凡平靜地說道。
金蠶聽後，淚光閃動。
上月紅姬和葉飛雪見夜凡心意已決，黯然流淚。
張少陽和於星辰聽夜凡這麼一說，心中暗挑大拇指。
這夜凡年紀輕輕，雖入魔道，卻如此深明大義，而對方全是佛道中人，本應慈悲為懷，卻處處趕儘殺絕，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二人的腦海中此時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誰是魔！誰是道！誰是佛！
“凡兒，你做得對，爹確實是這麼教你的。”淚流滿麵的夜空伸手為夜凡整理一頭散亂的銀發，哽咽說道，“你想怎麼做，爹都聽你的。”
“不！不要！”葉飛雪一把抱住夜凡，大聲哭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飛雪，聽話。”夜凡低頭對葉飛雪說道。
“我不！”葉飛雪已經哭成了淚人。
“紅姬，帶飛雪走。”夜凡開口對上月紅姬說道。
肝腸寸斷的上月紅姬來到夜凡麵前，俯身去拉葉飛雪。
葉飛雪死死抱住夜凡，死活不撒手。
上月紅姬眼中流著淚，手上發力，將葉飛雪一下拉起。
葉飛雪嚎啕大哭，悲痛欲絕。
在她看來，她與夜凡這是最後一麵了。
上月紅姬將葉飛雪拉起之後，將頭湊到夜凡耳邊，極為輕微地說了一句話。
“此次你若身死，我必不會獨活。”
上月紅姬口中說完之後，扶著痛哭流涕的葉飛雪，頭也不回地向三十丈開外的場地走去。
上月紅姬的這句話如湯潑雪，讓夜凡的心瞬間融化。
兩行血淚從他眼中流了出來，一直淌到他嘴裡，味道苦澀卻又甘甜。
魅魔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為夜凡擦拭眼中血淚。
紅著眼圈的她一邊擦拭一邊對夜凡說道，“此生能與你相識，是我魅魔的福分，隻可惜……我的福氣不夠……”
魅魔說著，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兩行熱淚不爭氣地從眼中奪眶而出。
她也將頭湊到夜凡耳邊，也輕輕對夜凡說了一句話。
“下輩子，我等你。”
說完之後，魅魔堅定地轉過身，邁步離開。
上一次夜凡為從魑妖手中救下她，被對方連打帶羞辱，從那時起，她就已經對夜凡產生了感情。
如今生離死彆之際，她終於將埋在心中許久的心意向夜凡表達了出來。
聽到魅魔這六個字以後夜凡心中先是一震，隨即眼流熱淚，緩緩搖頭。
崔子文看了魅魔一眼，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好孩子，婆婆走了。”金蠶伸手撫摸著夜凡的頭，哽咽道，“彆忘了，千子還等著你來救她呢。”
她這是在提醒夜凡，讓他不能就這麼死去，他的妻子還在梨花宮等著他，讓他不要做傻事。
“婆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夜凡對金蠶說道。
淚眼婆娑的金蠶點了點頭，伸手將昏迷不醒的夜雲抱起，轉身離開。
“賢侄，我不管你是不是邪月，也不管你前世都做了什麼，”夜辰對夜凡說道，“我隻知道你是夜家人，是我的好賢侄，夜辰叔現在隻希望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活下來，不為彆的，就為了將你養大成人的爹，還有你那尚未見麵的娘。”
夜凡重重點了點頭。
夜辰將夜空扶起，帶著三十三位銅人，邁步離開。
離開的過程中，夜空頻頻回頭，淚流不止。
現在的他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愛妻離家出走後，夜凡一直是他的感情寄托，如今愛子以身犯險，怎能不讓他痛不欲生！
張少陽和於星辰見此情形，互相對視一眼，也默然離開。
夜家人都走了，他們二人自然也沒有必要留在夜凡身邊了。
七百高手、白衣少年，連同跟在他身後的那七匹雪狼也跟在張少陽二人身後，向三十丈開外走去。
夜凡是他們的前世恩人，恩人有令，他們不敢不從。
“月兄，好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魔君之威，什麼是蚍蜉撼樹，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天摩尼俯下身形，開口對夜凡說道。
他已經猜到了夜凡的心思。
天摩尼口中說著，抱起神識昏迷的玉魔姬，施展身法憑空消失，又瞬間出現在三十丈開外。
“夜老弟，我在那邊等著你，看你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崔子文來到夜凡麵前，伸手拍了拍夜凡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說完之後，崔子文轉身離開。
夜凡心中一動。
崔子文就是崔子文，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他說的沒錯，自己之所以敢與黃袍道人單對單，並不是他想自尋死路，而是恰恰相反！
他要強行修煉無上絕學，玄天秘要第三重境界——鳳舞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