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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糖葫蘆攤位之後,夜凡再也無心逛下去了。
他帶著上月紅姬來到了一處無人胡同,施展身法,架起祥雲,直接飛入天際。
祥雲之上,懷抱白狐的上月紅姬手拿著夜凡送給她的那串糖葫蘆,低頭不語,默默無言。
“你再不吃的話,糖葫蘆會化掉的。”臉戴白玉麵具的夜凡目視前方,開口對上月紅姬說道。
他現在不想摘下麵具,因為他心裡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與其那樣,反倒不如戴著它,遮遮臉。
上月紅姬聽後,默默地將水晶麵具摘下,輕啟朱唇,咬了一顆糖葫蘆,緩緩地嚼著。
“剛才是我不好,你彆往心裡去。”夜凡一邊催動祥雲趕路一邊對上月紅姬說道。
這件事如果真細說起來,確實不怪上月紅姬。
人家的相貌給誰看,關自己什麼事?
自己又有什麼權利乾涉人家的私事?
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正好可以趁著這件事劃分清楚。
“對不起……”上月紅姬低頭小聲說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眶裡麵打轉。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對不起你。”夜凡目視著前方的雲路,平靜地說道,“我有點多管閒事了。”
“沒有,你沒有……”上月紅姬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向夜凡,兩行熱淚無聲滑落。
“看得出來,太子已經喜歡上你了,否則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玉佩交給你保管了。”夜凡笑著轉過頭來看向上月紅姬,“不過話說回來,你和太子郎才女貌,確實挺般配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夜凡一直麵帶微笑,可是在心裡麵,卻是莫名其妙地撕扯起來。
“不凡君……”上月紅姬哽咽說道。
“將來或許有那麼一天,我得叫你一聲太子妃,說不定還得向你行禮呢,嗬嗬。”夜凡笑著轉過頭去,開口說道。
“不凡君,求你彆說了,我知道錯了……”上月紅姬淚流滿麵,哭聲說道。
“這是好事,你哭什麼?我又沒有怪你。”夜凡從懷中掏出一方月青色手帕,轉身遞向上月紅姬。
聽夜凡這麼一說,上月紅姬哭的更厲害了。
“你在哭的話,下次我可就不帶你出來了。”夜凡開口說道。
這句話果然管用,夜凡剛一說完,上月紅姬就立即從夜凡手中接過手帕,一邊強忍著不哭出聲一邊用手帕擦拭眼中的淚水。
夜凡向來說話算話,她怕夜凡從此之後真的不再和她一起外出。
不過儘管她強忍著不哭出聲,淚水卻是如同決堤一樣,止不住地往下流。
夜凡的一句太子妃,將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遠。
“好了,不哭了,”夜凡對上月紅姬說道,“這次是我不好,下次,下次我補償你,帶你好好逛逛京城。”
“我……我沒有想做太……太子妃……”上月紅姬抽泣著說道。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夜凡開口說道,“你平複一下情緒,跟我到梨花宮走一趟。”
夜凡‘梨花宮’三個字剛一出口,上月紅姬懷中的白狐一下子警覺起來!
它瞪著一雙清澈透明額眸子,緊盯夜凡。
在它看來,夜凡很有可能將聶青給他的那顆百草丹送給師父金蠶,然後再由金蠶喂給自己!
正所謂師命難違,一旦金蠶命令自己吞下百草丹,自己不敢不從!
“嗚……”白狐對夜凡發出了一聲嗚咽,聲音裡既有難過,又有祈求。
“放心吧,夜大哥答應過你,不會為難你的。”夜凡看出了白狐的擔憂,開口笑道。
聽夜凡表態之後,白狐這才放下心來,重新蜷縮在上月紅姬懷中。
上月紅姬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將自己起伏的情緒壓了下來。
她想好了,等回東海之後,自己再將這件事情向夜凡解釋清楚。
現在她要做的,不是哭鼻子抹淚,而是幫夜凡做事,為他分憂。
她將自己手中的那串糖葫蘆用白狐剩下的那張油紙包好,放入袍袖中。
“怎麼不吃了?”夜凡問道。
“我留著回去吃。”上月紅姬紅著眼睛答道。
夜凡聽後轉過頭去,沒再說話。
二人一路雲光,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苗疆地界,梨花宮上空。
此時一身粉裙的金蠶正扶著身穿青衣的夜雲在瀑布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散步。
在將夜雲帶回梨花宮後,金蠶一直對其細心照顧,無微不至。
她白天用巫術和藥物為夜雲調理身體,陪他散心;晚上一個人在練功房裡參研梨花宮內的大量典籍,一心想找出快速恢複夜雲身體的方法。
然而焚天圖的威力太過強橫,連大羅神仙都能重創,其造成的反噬又豈能輕易複原?
她本來打算請師父天殘子幫忙,然而天殘子自從小昭出事那天回來一次之外,再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