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你的……”上月紅姬一抹眼淚,哽咽說道,“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上月紅姬的話讓夜凡聽後心中一疼。
如果上月紅姬拒絕的話,他心裡反而好受點,可上月紅姬不管在什麼時候,全都聽自己的。
這讓他忽然覺得自己對上月紅姬有很多虧欠。
他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遞給上月紅姬。
“彆哭了,擦擦眼淚,”夜凡對上月紅姬說道,“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之後,你可以再來大明朝找我,到淩雲窟去玩,我也可以帶著千子到東瀛去看你。那時候你已經學會騰雲駕霧了,從東瀛到大明朝,最多不過一個時辰。”
“等你和你妻子團聚之後,我就不會再見你了,”上月紅姬接過夜凡遞過來的白手帕,一邊擦淚一邊紅著眼圈說道,“你也不用到東瀛去看我,我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好好陪著你的妻子吧。”
夜凡聽後眉頭一皺。
“你這是在說氣話。”夜凡轉過頭去,開口說道。
“我不是在說氣話,”上月紅姬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的相貌和你妻子完全一樣,如果她看到我的話,一定會多心的,所以還是不見為好,免得她誤會。等到那個時候,我可能也要準備嫁人了,即將擁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不管怎樣,我們將來還是不要見麵的為好。”
“你要嫁人了?”夜凡聽後麵色一驚,心裡咯噔一下。
“我師父有一個同門師弟,他有一個徒弟,名叫山本千耀,”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他一直很喜歡我,屢次懇求師父將我許配給他,在這次來大明朝之前,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說我從大明返回東瀛之後,就安排我們成親……”
上月紅姬說著,淚如雨下。
夜凡聽後沉默不語。
他沒想到上月紅姬已經有了婚約。
這件事讓他忽然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如同被人打了一悶棍。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不得而知。
“你,喜歡那個山本千耀嗎?”良久過後,夜凡問上月紅姬。
他問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廢話。
上月紅姬喜歡誰,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說呢……”上月紅姬抬頭看向夜凡,哽咽著反問道。
夜凡再次沉默。
他現在心亂如麻,腦子裡一片混沌。
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時他心中悵然若失,仿佛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遠沒有之前那樣踏實。
二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隻聽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一個時辰過後,祥雲便開始逐漸進入了西域地界。
此時的空氣與剛才相比,溫度提升了不少。
頭頂上方火辣辣的太陽將二人的身上照耀的一片金光。
雖然已近深秋,但此時的西域依然炎熱無比。
在這個空域之內,除了他們二人腳下的祥雲之外,沒有一絲雲彩。
在二人腳下,大片的沙海連綿起伏,蔚為壯觀。
沙海之上,幾座黃色土城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裡。
土城與周圍的黃沙融為一體,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快看,有雲彩,有雲彩!”城牆陰影處,一個隻穿一條土布短褲的小男孩無意抬頭發現了夜凡的祥雲,急忙站起身高聲喊道。
這裡終年乾旱,炎熱無比,大部分的時候,雲氣還未等聚集成形就被熱空氣吹散了。
所以在這裡,見到雲彩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尤其是白雲。
男孩這麼一喊,城牆根處納蔭乘涼的很多人都抬起了頭,手搭涼棚,仰天而望。
“就這麼一朵雲彩,不會下雨的。”一個被曬得黝黑發亮的男人將頭一低,開口嘟囔道。
小男孩童真未泯,朝著夜凡的祥雲一路狂奔,一直到追不動為止才停了下來,呼呼穿著粗氣。
“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進入西域地界了。”雲端之上,夜凡看著下方滿目黃沙,開口說道。
“嗯。”上月紅姬輕聲應了一聲。
“我們先下去看看,向這裡的人打聽一下附近哪有火山,順便休息一下。”夜凡看向上月紅姬,開口說道。
“好。”上月紅姬答道。
她還沒從剛才那件事中走出來,眼圈還是紅紅的。
夜凡拂袖一擺,催動祥雲緩緩降低高度。
片刻過後,二人在一座土城旁的無人之地落下了身形。
呼……
夜凡剛從祥雲上撤走念力,腳下的祥雲便瞬間被沙海上散發出來熱力炙烤的疾速消散。
這裡太熱了,甚至比火龍鎮那裡還熱。
“嗯……”上月紅姬雙腳剛一著地,頓時眉頭一皺,輕吟一聲。
她穿的是薄底靴,黃沙上的熱力瞬間透過鞋底,傳到了她的腳上,讓她疼痛難忍。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上月紅姬本能地催動身法,雙腳離地三寸。
“這裡太燙了,快用靈氣護住雙腳,否則會被燙傷的。”夜凡手搭涼棚,環視著前方的土城。
“嗯。”上月紅姬口中應著,立即在腳下布下了一層靈氣,將熱量和鞋底隔開,然後緩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