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必害怕,”夜凡開口對眾鬼說道,“我今夜拘你們過來,是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人。”
“這位先生,你想打聽什麼人?”
群鬼之中,一位身穿藍色壽衣的老者邁步而出,恭敬地問夜凡。
“老人家生前可是本地人?”夜凡問老者。
“回先生的話,我在世之時,的確是本地人。”老者回答道。
“老人家離世多久了?”夜凡接著問道。
“十年。”老者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老人家可曾聽說過此地有一位名叫戲穿腸的鬼醫?”夜凡直接切入正題,開口問老者。
“鬼醫戲穿腸?”老者眉頭一皺,反問夜凡道,“先生要找的人就是他?”
“怎麼,老人家知道此人?”夜凡眼中一亮,開口追問道。
“我不但知道穿腸先生,還找他醫過病。”老者對夜凡說道。
聽老者這麼一說,夜凡頓時心中一喜。
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南宮傲的線索了。
“老人家可知道他現在何處?”夜凡問老者。
“在距離此地正北方三百裡處,有一座土城,名叫金沙城,城裡有一個戲園,名叫六合園,穿腸先生就住在那裡。”老者對夜凡說道,“隻要先生到了那裡,一問便知。”
“怎麼,這裡的人都知道他是鬼醫?”夜凡皺眉問道。
“活著的人隻知道他是一個戲子,隻有死了的人才知道他是一名鬼醫。”老者回答道。
“戲穿腸,這是他的藝名嗎?”夜凡繼續發問。
“算是吧。”老者說道,“據說沒人知道先生的真實姓名,隻是知道他脾氣古怪,沉默寡言,唱起戲文來惟妙惟肖,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這和他的藝名有關係嗎?”夜凡不解地問老者。
“先生有所不知,”老者對夜凡作了個揖,開口解釋道,“穿腸先生之所以有此綽號,不僅僅是因為他唱功了得,更因為他隻唱悲戲和鬼戲。”
“隻唱悲戲和鬼戲?”夜凡眉頭一皺,反問老者道。
“沒錯,”老者回答道,“穿腸先生唱起悲戲來,悲悲切切,婉轉入心,令人聽後肝腸寸斷,痛徹心扉,穿腸之名,由此而來。”
“原來是這麼個戲穿腸。”
夜凡恍然大悟,點頭說道。
“這位穿腸先生除了唱戲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喜好嗎?”夜凡問老者。
“有。”老者回答道,“穿腸先生喜歡喝酒,喝烈酒,越烈越好。”
“他有家人嗎?”夜凡再問。
“穿腸先生孤身一人,並沒有什麼家人。”老者答道。
夜凡緩緩點了點頭。
一切如鬼玲瓏之前所說,這個戲穿腸是一個怪人,讓人捉摸不透。
“先生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先告退了。”老者對夜凡拱手說道。
“我沒什麼要問的了,謝謝老人家,”夜凡抬頭看向老者,開口說道,“等我辦完這裡的事,一定會為老人家以及諸位鬼眾多燒紙錢,以表謝意。”
“那就謝謝先生了,老叟告退。”
老者口中說著,對夜凡躬身作了一個揖,隨即化作一道黑煙,飛出窗外。
剩餘鬼眾也向夜凡躬身行禮,各化黑煙,消散而去。
鬼魂一走,窗外狂風頓息,明月再現。
一切再次恢複如初。
夜凡緩緩來到窗前,將木窗關好,重新用靈力將其封閉。
“可……可以出來了嗎?”
上月紅姬將房門敞開一條縫隙,臉色刷白地問夜凡。
“沒事了,可以出來了。”夜凡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
上月紅姬抱著白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來到夜凡麵前。
“剛才那些就是……就是……”上月紅姬問夜凡。
“鬼。”夜凡俯身將掉落在地的銅製燭台撿了起來,開口說道。
“來……來了很多吧?”上月紅姬結結巴巴地問道。
“很多,”夜凡點燃了桌上的另外一根蠟燭,開口笑道,“多到屋子裡都站不下。”
上月紅姬咽了一口唾沫,沒有說話。
“怎麼樣,嚇壞了吧?”夜凡笑問上月紅姬。
“還……還好。”上月紅姬故作鎮定地回答道。
“回頭讓明月教你一些趨吉避凶之法,驅鬼降妖之術,那樣你就不用怕了。”夜凡笑道。
“打探到南宮傲的消息了?”上月紅姬問夜凡。
“怎麼?剛才你沒聽到嗎?”夜凡轉過頭來反問上月紅姬。
“我連看都看不到他們,怎麼可能會聽到他們說話,”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剛才我隻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那裡,對著虛空不停講話,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還得讓明月幫你開了陰陽眼。”夜凡笑道。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好,將剛才與鬼魂的對話內容告訴了上月紅姬。
上月紅姬一邊聽著一邊緩緩點頭。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大名鼎鼎的南宮傲竟然會隱居在如此偏僻之地,更沒想到他竟然會做了一名戲子!
難怪鬼玲瓏說此人性格古怪,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不知道夜凡明天能不能從南宮傲的口中得到冀州鼎的下落。
上月紅姬心中想道。
這一次,恐怕真的要看天意了。
“你不是一直想了解大明朝的風土人情嗎?”夜凡笑著對上月紅姬說道,“等天一亮,我就帶你去那個六合園,好好地聽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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