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差役見此紛紛舉刀後撤,如臨大敵。
沈平不由皺了皺眉,與秀蓮嬸嬸茫然對視起來。
卻見狗棍兒幾人從草垛裡麵哭喊著跑了出來。
“他媽的竟敢躲藏,給我打!”
“差爺饒命…差爺饒命,我們誤以為屍鬼進村了,不是有意躲藏的。”狗棍兒幾人抱頭求饒。
“媽的,罵我們是屍鬼!”
“彆彆彆,差爺彆誤會,我沒那個意思……”
“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去村口!”差役在狗棍兒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幾人嚇得連忙跑進人群。
狗棍兒邊走邊用幽怨的眼神掃視著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秀蓮身上,質問道:“秀蓮,剛剛是不是你喊的草垛裡有人?”
秀蓮頓時麵露難色,支吾道:“我……”
夠棍兒一臉沮喪,“秀蓮你怎麼能這樣?我招你惹你了?”
“哎呀,狗棍兒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草垛裡真的有人,我隻是……”
“你隻是什麼隻是,你分明就是借機報複,那天晚上又不是我……”
“狗棍兒你腿上流血了。”沈平說道。
“啊?”見到自己褲子上有一灘血跡,狗棍兒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一陣嚎叫起來。
村裡好心的老獸醫連忙上前,扒開狗棍兒褲子為其查看傷口,“就擦破點皮,你嚎什麼嚎!”
很快,差役將所有村民趕到了村口,並包圍起來。
有些村民來不及穿衣服,光著身子擠在人群裡,凍得瑟瑟發抖。
村裡青壯男子全部站在外圍,將村中婦孺護在內側。
沈平被村裡冠以俊傑之稱,他更是沒有理由不站在最前麵。
這時,先前那名官吏,在族長的陪同下走入場中。
族長臉上滿是憂愁,似乎這兩天又蒼老了很多,他渾濁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沈平,眼神中泛起驚慌。
官吏在族長手中接過一本名冊,威嚴喊道:…。。
“保家衛國匹夫有責,今日我奉朝廷之命,前來征召兵役,每戶出兩名男丁,年齡十二到五十歲,喊到名字者站到這邊,如有逃亡者就地正法!”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驚恐。
十二歲就要服役?
而五十歲都是老頭子了,這是要祖孫三代上前線嗎?
這打的什麼仗?
眾人驚詫。
“沈平!”官吏突然喊出了第一個人的名字。
村民的目光紛紛看向沈平。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沈平在聽到自己名字後,還是難免心裡一驚。
“沈鐵牛!”
第二個人隨之出列。
“沈正良!”
“沈正良?!”
當官吏喊出第三個名字時,未見人群中有人出列。
村民之間茫然對視,似乎村裡沒有這人。
官吏又喊了兩聲,見還是沒人應答,麵帶怒容的看向一旁族長,責問道:“名字是否對?”
族長輕歎一聲,向人群中喊道:“狗棍兒出來吧。”
“啊?狗棍兒叫沈正良?”
村民驚訝。
跟一群女人擠在一起的狗棍兒,麵帶駭色的緩緩走了出來。
“沈火旺!”
第四個名字喊出,秀蓮跟幼婷臉上皆是一驚。
可緊接著她們發現不對,旺子今年才剛滿九歲而已,而且他已經逃了,因此她娘倆未敢做聲。
“沈火旺!若再不出列,以拒服役罪論處!”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沈火旺才九歲!”秀蓮忍不住喊道。
“他幾歲你說了不算,先讓他出列再說!”官吏吼道。
“大人,剛剛好像逃脫了一人。”
“好啊,那就將沈火旺列入逃亡名單,將他家裡人全部充作勞役!”
兩名差役衝進人群,將秀蓮和幼婷拖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微微顫動起來,緊接著自東麵傳來陣陣馬蹄聲,並有一道喝聲傳來:“沈火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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