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帶著村裡所有男人,前往了洛水。
路上遠遠能聽到洛水方向,傳來纖夫們的陣陣口號聲。
不消片刻,他們來到了河堤上。
沿著洛水向南望去,各式各樣的大船塞滿了寬闊的河道,一艘艘船上的燈籠,在河麵上點綴出一道紅色的光線,向南一眼望不到頭。
看到這裡,村民無不頭大。
這些船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大出許多,一群青壯對此毫無底氣。
“平子,你確定我們能在兩天之內,將這麼多船全部拖到上遊嗎?”沈鐵牛上前問道。
沈平看著那些望不到頭的大船,雙眸微眯,心裡同樣感到震撼。
他又看向下麵河灘。
河灘上有數十名纖夫,他們一個個光著膀子用力拉著纖繩,精瘦健碩的身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油亮,如同一個個鐵人。
纖夫們齊齊喊著聲勢震天的口號,將一艘大船吃力的拖出了湍流區。
然後又緩慢的拖向兩裡外的上遊緩流區域。
而此時,又上來幾十名纖夫,繼續拖拽後麵一艘大船。
這些纖夫分成了多組,每將一艘船拖出眼下這片湍流區,另一組立馬頂上,繼續拖下一艘。
如此看來,這拖船的速度也並不是很慢,可為何河道上還是堵的死死的。
對此沈平有些不明所以。
他向北麵看去,上遊兩岸根本沒有任何錨點可以借用,即便是有,在這個工具匱乏的時代,也不可能借助巧力完成拖船。
也就是說,先前沈平與騎兵首領所說一致,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妙計,而是真的打算使用蠻力來完成這項挑戰。
為了全村的性命,他們也隻能背水一戰了。
可就在這時,後麵那艘剛被拖動的大船,突然一頓,整個船身像是撞在了巨石上,發出一聲震響。
那一組纖夫,被這強大的力道頓的全部向後仰去。
他們很快重新站穩身形,繼續用力拖拽纖繩,但大船還是紋絲未動。
看到這裡,沈平似乎找到了堵船的問題所在。
原來每經過一艘船,都會在此出現這種停頓現象。
可這片水域據說極深,不可能有船隻擱淺的情況發生。
而船隻為何偏偏在此停頓。
像是水下有一股莫名的量在阻攔船隻。
沈平讓所有村民全部注意那個卡頓的位置,防止被強大的慣性拽下水去。
時間緊迫,他帶著眾人下了河堤,向河灘走去。
剛來到河灘上,一個身穿棕色袍子的老頭兒,突然喝止住了他們。
老頭兒是莽村的村長。
在其身後,跟上來一名身高接近兩米的魁梧青年。
高大青年是莽村村長的兒子,名為莽宏偉。
在莽宏偉身後,還跟著十幾名漕幫幫眾。
曾經因為這片水域,兩個村子之間起過幾次衝突,關係可以說水火不容。…。。
一向霸道的莽村父子,見落蛟灣的人在這種時候到來,自然知道沒什麼好事,於是便將沈平等人攔了下來。
沈平見此停下腳步。
跟在後麵的沈鐵牛等一眾青壯,氣勢洶洶的簇擁上來。
雙方頓時劍拔弩張。
躲在人群後方的狗棍兒見情況不妙,拉著幾個潑皮偷偷鑽入河堤下麵的草叢,然後順著河堤向上爬去。
“狗哥,我們就這樣走了不好吧,今後還怎麼見人?”一名潑皮低聲道。
“還見他媽什麼人?少廢話,趕緊逃命要緊!”狗棍兒斥道。
“一個莽宏偉也不至於把我們嚇成這樣吧,有沈平在我們怕什麼?”
“就是因為有沈平在,我才害怕,你以為我是怕莽宏偉那狗揍的。”
“啊?狗哥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