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天地潮濕的大地上。
“父王!這洗禮此次為何來得如此緩慢啊?往昔它降臨之時,速度可是一次比一次更快呢!難道說……難道說是這洗禮被什麼人給暗中化解掉了不成?”
在那一片潮濕泥濘的大地之上,赫然矗立著一座雄偉壯闊、氣勢恢宏的城牆。此刻,在這座高聳入雲的城牆之巔,正站立著兩道身影。
定睛細看,這二人皆生得極為奇異:頭頂兩側各自生長出一對尖銳鋒利的雙角;而那滿頭長發更是呈現出青紅兩色交相輝映的獨特景象。
乍一看去,這兩人貌似普通人類,但實際上,他們乃是來自水之界蛟龍一族的重要成員。再瞧仔細些便會發現,這兩人的麵容輪廓與那位名叫灼藍之人竟是有著八九分的相似之處。
原來,那個一頭火紅長發、看上去頗為年輕俊朗的正是灼藍的兄長——灼嚴;至於另外那個滿臉濃密胡須、神情不怒自威且發色如青黛般深沉的中年男子,則毫無疑問便是灼藍的親生父親——灼烈。
之前開口說話之人乃是灼藍的兄長灼嚴。灼烈聞此言語之後,麵色瞬間變得陰沉似水,胸膛中的怒火仿佛即將噴湧而出一般。
隻見他猛地揚起手掌,狠狠地拍擊在那堅硬無比的城牆上,發出一聲沉悶而又響亮的巨響。
伴隨著這聲巨響,灼烈滿臉憤怒地吼叫道:“那該死的洗禮究竟有沒有被他人解決掉,本王根本無從知曉!可你那個不爭氣、沒出息的七弟啊,竟然膽敢瞞著眾人,偷偷摸摸地溜出城外。直到現在都未曾歸來,簡直要把本王給氣死啦!”
麵對盛怒之下的父親,灼嚴心中雖然也是焦急萬分,但仍然強作鎮定,連忙開口勸解道:“父王請息雷霆之怒,暫且消消氣吧。依兒臣看來,七弟他此番出城想必隻是為了尋覓自己心儀的伴侶罷了。待到遭遇那恐怖的洗禮之時,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逃回城中的。說不定呀,他還能趁著這個機會為父王帶回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媳婦呢。”說這話的時候,灼嚴極力想要緩和現場緊張的氣氛,因此語氣顯得格外懇切和真誠。
然而,此時的灼烈顯然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哪裡聽得進去這些寬慰之言?他冷哼一聲,怒目圓睜地質問道:“哼!兒媳之類的事情本王壓根就不在乎!眼下最為重要的是,他必須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邊來!否則的話……”
說到這裡,灼烈突然停住了話語,但是從他那淩厲的眼神以及緊咬的牙關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深處對於灼藍安危的深深憂慮與牽掛。
主要灼烈心中非常清楚,水之界中的所有生靈以及各種事物,一旦遭遇那股恐怖力量的洗禮,就會瞬間灰飛煙滅,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然而,唯有他們所守護的這座城牆能夠在那場可怕的洗禮中完好無損地保存下來。
儘管在其他地方也存在著類似的城牆,但它們無一能夠與位於水之界中心位置的這座城牆相媲美。無論是從規模還是堅固程度上來看,那些城牆都遠遠不及此處。
如果讓灼藍跑到其他城牆下去躲避即將到來的洗禮,雖然不必擔憂灼藍會遭到他人的算計或者暗殺,但卻無法保證那座城牆是否能夠百分之一百地抵擋住這場洗禮帶來的衝擊。
畢竟,麵對如此強大而又未知的恐怖力量,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父王!您快看呀,就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兩道黑影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來,其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眼看著他們離咱們越來越近了,咱們到底應該如何應對呢?難道要攔住他們不讓其進入城牆之內嗎?”
灼嚴瞪大眼睛,滿臉緊張地望向遠方那兩道飛速逼近的身影,同時迫不及待地轉頭對著身旁的父王急切問道。
隻見灼烈眉頭緊皺,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兩道越來越清晰的身影。然而,還沒回答灼嚴的問題時,便揚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著灼嚴的後腦勺狠狠扇去,口中更是怒不可遏地吼道:“蠢貨!都已經看到有人來了,你還不趕緊下令打開城門,把人給我放進來!你在這裡磨磨蹭蹭、猶猶豫豫地究竟想乾什麼?難不成你想眼睜睜看著彆人死在城外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無異於謀財害命啊!”
“是是是!父王。”灼嚴一邊忙不迭地點頭應著,一邊伸手摸向後腦勺,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說道。
緊接著,他猛地轉身,麵向那些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們,大聲吆喝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給我把城門打開!”
隻聽得一陣整齊而響亮的回應聲傳來:“是!”伴隨著這聲響徹雲霄的應答,那扇原本緊閉著、顯得無比厚重的城門緩緩地開始移動起來。
伴隨著一陣低沉而又沉悶的嘎吱嘎吱聲,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獸被喚醒後發出的咆哮一般,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嘖嘖嘖——!”灼嚴看著眼前逐漸敞開的城門,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聲驚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幾息之後,城門終於打開到足以容納一個人輕鬆通過的程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兩道黑影如同閃電般疾馳而來。
他們的速度快如疾風,幾乎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了那道狹窄的城門缺口。
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兩道身影便衝進了城內。
灼烈靜靜地佇立在高聳的城牆之上,微風吹拂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突然間,他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猛地一凝,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又精純的龍族血脈進入了城中。
這股氣息猶如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他的感知。
幾乎就在刹那之間,灼烈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倏地一閃,眨眼間便從城牆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城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與此同時,站在不遠處的灼嚴看到這一幕後,不禁失聲驚呼:“父王!”然而,他的呼喊聲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隻見灼烈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在他眼前憑空消失,甚至連一句交代的話語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