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宮規,應當是賜毒酒的。對外隻稱她是突發急病暴斃而亡。”
“那法理不外乎人情,畢竟她什麼事也沒做,也要受到責罰麼?”
“已經嫁了人,就不該再存了什麼妄念。”
“那憑什麼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子即便是不得夫君寵愛,還得隻念著他一人呢?倘若我是郡主,被自己的夫君那般諸多刁難,我——我——”
“你會如何?”太子眯起了眼睛。
蘇亦行頓時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搖頭道:“沒有這種假設。”
太子捏了一下她的臉:“我知道你為她打抱不平,可是規矩如此,也並不是我定下的這些規矩。不過你說的沒錯,倘若她真的紅杏出牆,也並不意外。”
蘇亦行有些驚訝:“殿下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太子嘴角揚起,“又不是你紅杏出牆。”
蘇亦行喜不自勝,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倘若是我,殿下會如何?”
太子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聲音低沉:“無論是誰,敢與你有任何牽扯,我都會讓他死無全屍!”
蘇亦行被嚇了一跳,連忙握住了他的手,小聲道:“我...我不會的...”
“知道你不會。”太子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畢竟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殿下你還好看的男子。”
太子哭笑不得:“你......你.......”
蘇亦行抱著太子,聲音輕靈悅耳:“還有,我也找不到比殿下更英明的夫君了。”她說著抬起頭來,捧住了太子的臉,“殿下受委屈了。”
太子兜住了她的腰:“那你要如何補償?”
蘇亦行趕忙要溜,卻被太子翻轉了過來,按在了書案上。
“我...我給你漲月俸!”蘇亦行慌忙道。
太子俯身湊到她耳邊:“你這份心意,千金不換,我怎麼能辜負呢。”他說著自背後攏住了她。
蘇亦行哪裡經得住太子這般撩1撥,她趴在桌上喘著氣,一隻手無力地推拒著。他卻毫不留情地單刀直入。
蘇亦行羞恥地將臉埋在了掌心,明明...不該是在這裡做這樣的事情。
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太子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方便將她拉近自己。蘇亦行被困在這方寸之間,隻覺得意識都輕飄飄的。
一直過了小半個時辰,這一場暴風驟雨才停止。
她從書案上滑了下來,感覺自己簡直像是一塊加多了水的麵團。太子將她摟在懷裡,享受著絲絲餘韻。
蘇亦行躺在太子懷裡,累得說不出話來。今天還有一天的事兒要做,太子居然還這般任性,蘇亦行也很無奈。
半晌才緩過神來,嗔怪道:“那日不是說好了,我還有許多正事要辦,殿下——殿下怎麼——”
“這就是正事。”
蘇亦行哼哼了一聲,推開了他,跌跌撞撞起身。走路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浮,她揉著腰義憤填膺道:“殿下若再這樣,我...我早晚要...”
“要如何?”
蘇亦行想說,早晚要被榨乾。可是仔細想想,這似乎都是形容男子的。那些荒1淫無道的帝王,因為寵幸太多的嬪妃,於是精血枯竭而亡。
可這話形容太子——她看了眼太子的氣色,那叫一個容光煥發。蘇亦行咬牙切齒,說不出口,於是一扭頭走了。
盛光瞧著太子妃精神不振,跌跌撞撞出來,連忙隱藏了身形暗中窺伺。便見她去了池邊坐著,一坐就是半晌,時不時還抹一抹眼淚。
看來因為雲朵的事情,太子妃在太子哪裡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頭。於是他支開了其他人,趁著陸丞歌去彆處巡視時走到了她身後。
蘇亦行心下也有些緊張,她水性一般,這般坐著,若是盛光直接將她推下去,她難免要溺水。
不過想來他就算是要害她,也不至於這麼直接。
盛光確實另有打算,他清了清喉嚨,拱手拜道:“屬下參見太子妃。”
蘇亦行轉過身來,瞧見是盛光,慌忙卻擦臉上的淚水。這一回眸的刹那,盛光竟有些晃神。他妹妹也襯得上是數得上名號的美人兒了,可是比起太子妃來,當真是黯然失色。
這樣美人若是香消玉殞了,著實也是有些可惜。
“你有何事?”
“屬下隻是見太子妃似乎心情不好,想著或許能寬慰幾句,還請太子妃恕屬下僭越。”
蘇亦行垂下眼眸:“心情好與不好,最重要的那個人不在意,又能如何......”
“其實男人麼,多半都是朝情慕楚的。不過那都是圖一時的新鮮,被小妖精迷了眼。”
蘇亦行紅了眼眶,一垂眸,兩滴晶瑩的淚落下,看得盛光心肝都顫了顫。美人垂淚原是這樣的美景。
“太子妃也不必過於傷心,男子多薄情。若是一些鶯鶯燕燕忽然消失了,時間久了,自然也就不記得了。”
蘇亦行望著湖麵還有些恍惚,忽然似是想明白了他的話,轉頭看著他:“你...你這是何意?”
“這裡是東宮,您是太子妃,想讓一個人消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露出了害怕卻又猶疑的神色。
盛光上前道:“如今東宮裡除了陸丞歌,其餘禁軍都是屬下在調配。倘若您想,我就能讓他們都不出現,就如同現在一般。”
蘇亦行轉頭四顧,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但盛光不知道的是,假山石之下早已經埋伏了三名影衛,他膽敢有任何異動,立刻便回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