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感覺到她柔軟的手觸摸著自己的頭發,笑道:“你這手可真巧,什麼都會做。不像我,沒人替我挽發髻,我就隻能披頭散發了。”
“二哥小時候也經常幫我,以後你讓他替你梳頭。”
“好啊,好啊。”
蘇亦行替夏青青挽了輕雲髻,又替鐘艾和自己梳了雙丫髻。三人站在鏡子前正照著,夏青青和鐘艾目光不由得落在蘇亦行身上。夏青青嗔怪道:“屋子裡還有彆的鏡子,你去照那一麵。平白襯托得我和艾兒貌若無鹽。”
“哪有......”蘇亦行小聲嘀咕了一句,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
夏青青立刻喚起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可是叫了兩聲都沒人理會。她有些惱火:“又偷懶!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教訓她們——”
她說著風風火火衝了出去,蘇亦行和鐘艾留在屋子裡。
“艾兒,你今後有何打算?”
“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
蘇亦行想了想:“那個藥鋪如今不安全了,你姑且不要回去。我改日另外給你置辦個宅子,你在裡麵住著。不必等太久,就不用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鐘艾搖了搖頭:“行兒,我...多謝你的好意。隻是我如今有了其他的打算。”
“什麼打算?”
“祁年生前研究醫書,發現上麵有許多的錯漏,於是標注了這些草藥出現的地方,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親自學神農嘗百草。我打算替他完成這個心願。”
“可是——”
“我覺得這樣,才不叫苟且偷生。”
“好吧,我儘快安排你出城。”
兩人說著卻發現夏青青沒回來。於是出門去看個究竟。
剛走到前廳,兩人便覺察到了氣氛不對。這屋子裡烏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夏青青也麵露驚恐,直勾勾瞧著太師椅上的男子。
老家夥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鐘艾偷瞧了一眼夏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向蘇亦行。
什麼叫膽大包天,說的便是她身旁這位了!老虎的胡子,她都敢拔!
夏棣冷冷地瞧著兩人:“上前來!”
蘇亦行硬著頭皮走上前,鐘艾跟在她身後低著頭。兩人齊齊福身道:“奴婢給夏將軍請安。”
夏棣冷哼了一聲:“受不起!”
夏青青見勢不對,趕忙對眾人道:“你們都退下——”
一地的丫鬟家丁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貼心的將門關上。以免血濺出來,不好打掃。
“太子妃屈尊降貴來鄙府,老夫不曾拆穿,卻為何要奪人所愛?!”
夏青青趕忙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有其母必有其女!”
蘇亦行也不裝了,不疾不徐道:“夏將軍說的不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胡子,是本宮剪的。”
這一聲本宮,讓夏棣回過神來。他不情不願站起身來,請蘇亦行上座。
蘇亦行這會兒總算感覺自己這個太子妃沒有白當,乾起壞事來更方便了。
“本宮並非任性妄為,而是覺得夏將軍這個胡子...有礙觀瞻。”
“你——”夏棣氣得差點站不穩。
“將軍莫生氣。聽我細細道來。”她頓了頓,“首先,胡須過長,每日需要精心嗬護打理,十分麻煩。剪去他,省掉了許多的麻煩。其次,人的毛發乃是藏汙納垢之地,這樣的胡須容很易沾染到湯汁飯菜。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夏將軍剃了胡須之後,年輕了十歲有餘。青青,你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夏青青立刻用力點頭:“我方才還以為是我爹來了,仔細一看,原來是爺爺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夏棣的神色總算好轉了一些。但火氣並未全消。
“這麼說來,老夫還要多謝太子妃了?”
“謝就不必了,本宮來府上叨擾,這就當是謝禮了。”
夏棣氣得伸手想捋胡須,又發現自己的胡須沒了,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