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雙隻好一口口的喂過去,自己也被迫咽了不少醒酒湯下肚。
有時候周清琅纏著,醒酒湯都從唇齒之間溢了出來。
鬨了好一番才將醒酒湯給周清琅喂下去,夏晚雙拿了睡衣,幫周清琅洗了個澡,換了睡衣。
喝醉的周琅琅同學特彆配合,姐姐讓抬胳膊就抬胳膊,讓轉身就轉身。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夏晚雙就拉著周清琅睡了。
今天他們出門和林秋水玩了一天,剛剛一番又耗了些許力氣,夏晚雙不是真的19歲,精神氣沒那麼旺盛,幾乎是挨上枕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直覺和預感往往是一種玄而又玄的事情,說不清緣由,有時候卻準的可怕。
夏晚雙莫名其妙在夜裡醒來,卻摸到旁邊一片冰涼。
床的另一半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夏晚雙有些驚慌的坐了起來,趕忙開了燈。
房間裡沒人,夏晚雙立馬拉開了房門,在客廳看見了一個坐著的人影。
“琅琅,你……”
夏晚雙本想溫聲的哄著,可當走近的時候,借著窗外月光看清楚什麼情況,臉色一變。
“周清琅,給我放下你手裡的東西!”
夏晚雙厲聲嗬斥,聲音裡帶著顫抖。
月光將少女的影子拉長,她美到具有攻擊力的眉眼卻一片黯淡,那雙烏黑的眼裡帶著迷茫,露在空氣中的小臂線條優美,此刻卻多了幾道猙獰的劃痕。
客廳裡用來削水果的刀在她的右手上,刀尖滴著血,濺在白色的瓷磚地板上,開出了一朵朵的血花。
“姐姐……”
周清琅像是如夢初醒,她無措的丟掉了自己手裡的刀,有些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煩躁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傷口,最終還是歸於沉悶。
她看著那流淌著血的醜陋傷痕,扯了扯嘴角,靜靜地等待著夏晚雙的震驚的質問又或者是其他的審判。
她早就不是姐姐記憶裡的周清琅了。
她根本就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這樣瘋狂的醜陋的難以自控的病態的她,姐姐還會喜歡嗎?
夏晚雙沒開燈,就這樣走到了周清琅的旁邊。
周清琅不願看她,或者說是在逃避著自己。
夏晚雙半蹲在了周清琅的麵前,看著少女帶著些灰敗絕望甚至是自嘲的表情,心疼到滿溢。
她不知道她要怎麼告訴周清琅她真的愛她,她可以接受她所有的樣子,她不知道要怎麼讓周清琅相信。
她怎麼可能責怪周清琅又或者是不理解她呢。
她死的時候,是二十七歲,她經曆了一切,在失去感知的時候都不恐慌,因為她是個成年人。
成年人總是更善於調節情緒的,而周清琅在遭逢巨變的時候,還隻有十六歲。
世界將她的一切剝奪,改的麵目全非之後強迫她接受。
這是周清琅重活的第四次,夏晚雙知道,她已經很努力了,已經很努力的不失控了。
她害怕她治愈周清琅心裡的傷口的速度趕不上傷口裂開的速度,害怕明明有著矛盾卻都裝作若無其事。
粉飾太平遲早要出事的,夏晚雙隻想她們都好好的。
夏晚雙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刀,下定了決心。
“姐姐你要乾什麼?”
周清琅看見了那隻手撿起刀子,忍住了直接搶奪過來的衝動。
“姐姐,你先把那把刀放下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隻是今天有點亂,以後不會了!你快放下來!”
周清琅對著夏晚雙搖頭,輕輕地靠近,想要從夏晚雙手上接過那把刀子。
夏晚雙對她搖頭,此時好像她們的角色互換,似乎夏晚雙才是那個壞掉的人,但周清琅知道不是。
“姐姐……”
周清琅近乎哀求的看著夏晚雙,希望她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折磨她。
如果這傷痕出現在夏晚雙身上,周清琅會痛千百倍。
“琅琅,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告訴你我的情緒,我隻能這樣告訴你,我的感覺。”
夏晚雙努力的對周清琅露出個笑容,儘力的保持著平靜。
麵對一些情緒,縱使再能言善辯,縱使筆下光華萬千,也道不明幾分,寫不出分毫。
隻有用最真切的行動,以心換心,方能得知那種情緒。
“我知道這樣的舉動很傻,我知道我是在逼你,但我不得不逼你,我知道你不可能會願意去看醫生,就算看醫生也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內心。那裡隻有我能走進去對嗎?”
夏晚雙就是太了解周清琅,所以她知道什麼樣的辦法對周清琅有用。
“我不是隻喜歡你美好的樣子,好的壞的,我一並接納。”
“我說過,我對你負全責,所以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在我麵前那麼小心翼翼呢”
刀尖劃破皮膚,疼痛讓夏晚雙一瞬間淚盈滿眼眶。
“這麼疼,你怎麼下得去手呢?”
夏晚雙看著周清琅慌亂的奪過她手裡刀的模樣,輕聲地詢問。
“周清琅,以後你怎麼對自己,我就怎麼對自己,明白了嗎?”
你看愛情,它就是這麼刁鑽古怪,讓人嘗來如蜜糖,又毒可穿腸,讓人連疼痛連性命都能不顧了。
“你若是愛我,就多愛自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