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一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一整晚沒睡,就說:“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這東西打電話讓我拿就是了。”
江光光說了句沒事兒,問可樂老趙頭怎麼樣。可樂就說一切都正常,醫生說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回家了。
江光光就點點頭。
等著醫生檢查完離開,她才上前,問老趙頭怎麼樣。想吃什麼就告訴她,她會弄。
老趙頭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他沒說話兒,過了會兒才問江光光錢是從哪兒來的。
江光光就僵了一下,隨即揉了揉鼻尖兒,讓他彆管,好好養身體就是。有他們在。
老趙頭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都沒再睜開眼睛,也不說話。江光光知道這老頭兒的脾氣倔著,必定是不願意連累他們。
她就抽了抽鼻子,說:“你就隻管好好養身體,錢的事兒彆操心。以後房租不給就是了。”頓了頓,她又接著說:“問過醫生了,說讓吃點兒清淡的。肉就等你好了我再弄。彆使性子,好好兒的休息好,什麼都彆想。”
她說著上前給老趙頭掖掖背角,又說,“我回去了,可樂在這邊的。有什麼事就叫他,或是讓他給我打電話。”
老趙頭一直是閉著眼睛的,也不吭聲兒。江光光說完又在床前站了會兒,這才離開。
出了門,可樂就叫住了她。讓她回去好好兒的休息,彆擔心,這邊有他在。
江光光就點點頭,讓他也休息會兒。熬不住就給她打電話,她過來換。
可樂就笑著讓她放心,他的眼底是有些擔憂的,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隻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江光光就說了聲好。下樓的時候看到人頭攢動的大廳,她就有些發呆兒。醫院這地方,她是很熟悉的。當初爺爺和奶奶,都是在醫院裡過世的。
爺爺走得急,送進醫院的當晚就沒了。奶奶傷透了心,不吃不喝的,也隻熬了大半月就跟著去了。全靠營養液撐著的,走的時候就隻剩下皮包骨頭。
江光光的胸口有些兒發疼,有那麼些恍恍惚惚的。
大抵是熬了夜沒休息好,她的胃裡火辣辣的。她去老巫的診所裡拿了藥,這才慢吞吞兒的回小院子。
回院子的時候阿姨早將午飯做好了,煲了湯熬了粥,小菜也做得很清淡,很養胃。
江光光就有那麼些失神。
吃了東西,她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吃了老巫給的藥,她這一覺睡得很長,驚醒過來的時候外邊兒已是一片漆黑。
房間裡靜得有些發慌,江光光剛從床上坐起來,還未伸手去開燈,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屋子裡是漆黑的,她的身體就僵了起來,一時沒動。
陸孜柇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有些兒皮笑肉不笑的,立在床邊兒上,嘴角邪氣的一勾,問:“這一覺睡得挺好的吧?我可是一點兒也沒吵醒你。”
江光光的身體依舊是僵著的,聽見是陸孜柇的聲音,她就說:“托陸少的福,是睡得挺好的。”
脖子間的匕首是鋒利的,冰涼冰涼的。
陸孜柇握住匕首又抵進了一些,也不去開燈,似笑非笑的說:“那你說說,要怎麼感謝我?”
脖子上有點點兒的刺痛,應該是破皮了。
江光光也不吭聲兒,頓了一下,才說:“陸少哪裡需要我感謝。”
她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的。外邊兒是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的,也不知道那阿姨到底怎麼樣了。
“你是在和我裝傻?”陸孜柇的聲音變得有些兒陰惻惻的,頓了一下,他靠近江光光的耳邊,似笑非笑的說:“我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讓我的那些弟兄嘗嘗程容簡的女人是什麼味兒。我想,他們一定會很興奮。”
他那麼一字一句的,臉上帶著那麼幾分的邪氣,聲音更是陰惻惻的。
頓了一下,他手中冰涼的匕首抬了抬江光光的下巴,又輕笑著說:“彆緊張,爺對女人,度量還是有的。姓程的看來挺看重你的,外邊兒的女人,是特地請來伺候你的?唔,咱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他這臉變得,還真是比翻書快得多了。
說是做交易,匕首卻仍是抵在江光光的脖子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