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就說我自己來,然後就跟著阿姨往廚房走去。等到盛了飯。她才挺隨意的問道:“二爺去哪兒應酬了?”
阿姨就笑笑,委婉的說:“這就不清楚了,隻是交代了讓您回來先吃,彆等他。”
江光光就沒吭聲兒了。
程容簡回來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多,應該是喝了酒的,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一張俊臉上卻是泛著紅的。
進門連外套也沒脫他就靠在了沙發上,鬆了鬆領帶,有那麼些懶懶散散的說:“倒杯水過來。”
阿姨並不在,這話就是吩咐江光光的。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喝醉也是看不出的。
江光光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動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勺蜂蜜進去。出去的時候程容簡已經解開了襯衣上麵的扣子,露出微紅的脖子,正閉著眼睛假寐。
“水來了二爺。”江光光說了句,他才懶懶散散的睜開眼睛。伸手去接江光光手中的水杯。
他的手掌比江光光大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直接的就包裹住了江光光握著杯子的手。
他的手掌心是灼熱的,江光光的手有些僵。程容簡像是沒察覺似的,過了會兒才慢條斯理的將杯子接了過去,也不喝,看著江光光,手指在杯壁上敲了幾下,似笑非笑的說:“這是在特地等我回來?”
可不是,馬上就十二點了。
江光光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程容簡就喝了一口蜂蜜水,這才看向了江光光,眉頭微微的挑了挑,說:“挺殷勤的,說吧,什麼事?”
“吃您的住您的。當然得等您回來了。”江光光說得挺認真的。
程容簡就湊過了臉去,曖昧極了的說:“我以為,你是在等著聞聞我的身上有沒有彆的香水味兒。”
他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說著就直起了身子,繼續喝著他的蜂蜜水,慢騰騰的說:“確定不說?”
江光光就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兒的說:“我以後會自己會來,您不用送也不用接。”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虱多還怕癢?”
江光光的話就被他堵到了喉嚨口,他也沒再多說,抬抬下巴。帶了幾分慵懶的說:“去放洗澡水。”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昨晚說的讓幫忙的事兒來,她的身體僵了僵,慢吞吞兒的上樓去了。
程容簡倒是沒真讓她幫忙的,洗過澡出來,讓她幫著吹頭發,然後換藥。今晚雖是沒有昨晚那麼折騰,做完這一切江光光回房間時也已經十二點多了。
是有些累的,她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江光光是半夜的時候被響聲驚醒的,長期的警覺讓她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了匕首,直接就摸了出去。
外邊兒是一片漆黑的,想起酒喝得不少的程容簡,她立即就要往他的房間。誰知道才剛走了兩步,阿北暗啞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彆動。”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身影,他低低的又嗬斥道:“回房間裡去。”
並沒有一點兒光,這兒的電應該是被人給斷了的。看這樣兒,說不定也已經有人混了進來。江光光的手心裡冒出了汗兒來,立即就退回了房間裡。
黑暗中走廊裡並沒有一點兒聲音,江光光能聽得到胸膛裡心跳動的聲音。過了那麼會兒。有手電筒光亮起,腳步聲也隨即上樓來,阿凱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說:“線被人給剪斷了,暫時沒辦法弄好。”
他的聲音裡是有些惱的,接著又說:“我已經讓人將裡裡外外都包圍了起來,二爺怎麼樣?”
阿北沒說話,很快有腳步聲到了江光光的房間門口,門直接被推開來,阿北冷冷的掃著她,說:“出來。”
他是有些粗魯的,不等江光光開口,他就直接的拽住了她,冷冷的說:“去守在門口。”他的視線看向了阿凱,接著又說,“帶人守住窗戶和樓道口,你親自守在樓上,把所有的手電筒都關掉。”
樓下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他說完這話,也不多廢話,一瘸一拐的往樓下走去。
阿凱看著他的背影,是想說什麼的,最終卻什麼都沒說。低低的吩咐了身邊的人幾句,這才對江光光說:“人已經混進來了,不知道在哪兒,你進去陪著二爺。”
他的語氣是凝重的,江光光就應了句好,遲疑了一下,問:“二爺是不是受傷了?”
要不是受傷,程容簡不可能不出來的。
阿凱對她問這問題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低低的說:“二爺的傷口有些發炎了。”
江光光的心裡一驚,阿凱已經推開了門。屋子裡同樣是黑漆漆的,借著阿凱手中的電筒光,江光光能看到程容簡是躺在床上的。
阿凱顯然是顧不上的,低低的說了聲照顧好二爺,就關上了門。慌忙中江光光是沒帶手機的,摸索著到床前,伸手一摸,才發現程容簡的身上竟然是滾燙的。
她的心裡一驚,就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沒回答。江光光又叫了一聲,他才懶懶散散的說:“叫什麼,還沒死。”
他的聲音是微啞的。
見他是醒著的,江光光就鬆了口氣,說:“您沒事吧?”
程容簡就說了句死不了,話音才剛落下,外邊兒就響起了雜亂的聲音來。江光光的手就僵了僵,說:“您躺著,我去看看。”
她說著就要出去,剛轉過身走了兩步。程容簡的聲音就淡淡的響起,“黑燈瞎火的,你出去看什麼。上來。”
人都已經摸進來了,他倒是淡定得很。江光光還沒動,他的嘴角勾了勾,又繼續說:“出去都不怕還怕上來?我能吃了你?”
外邊兒是亂得厲害的,江光光是心神不定的,沒吭聲,就走了過去。到了床邊,程容簡又接著說:“床頭有槍,待會兒要是有人進來就摸出來。”
他的語氣淡得很,江光光就應了一句好,坐到了床邊上。她心緒不寧的,周來的話再次的浮現在腦海裡。
她正想著事兒,程容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江光光斂回了思緒。
黑暗中看不到程容簡臉上的表情,過了那麼會兒,他才淡淡的問:“怕麼?”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老老實實的說:“二爺都不怕我怕什麼。”
程容就就嗤了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了江光光的手腕。拉著她倒下了他,慢騰騰的說:“這話,說得爺挺愛聽的。”
他呼出的氣息就打在了江光光的臉上,江光光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唇就落到了她的鼻尖處,然後往下,一口要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程容簡的肌膚是滾燙的,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著做這事兒的,大概也隻有他了。
江光光有些兒費力的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慵懶的應了一聲,灼熱的唇卻沒離開。
外邊兒有槍擊聲響起,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又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才將她鬆開,似笑非笑的說:“難不成爺還真能吃了你?”
江光光立即就要從床上翻起來,他淡淡的又說:“躺好。”
江光光的身體又僵了一下,沒再動。他又淡淡的說:“你出去能幫得了什麼忙?幫倒忙還差不多。”
可不是,那晚,如果不是要護著她。他怎麼可能會受傷。
他這樣兒,淡定得像是知道有人會來似的。江光光的身體僵得更厲害,就沒再動了。
外邊兒是亂的,走廊上有阿凱親自守著,倒是並不見淩亂,時不時的有低低的模糊不清的說話聲。
程容簡不知道在想什麼,躺著沒動,隻是呼吸的聲音微粗。
時間過得尤為漫長,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門才被敲響。程容簡淡淡的說了句進來。
進來的是阿凱,他並沒有往床上看,拿了一支蠟燭過來,恭恭敬敬的說:“二爺,電今晚是弄不好了。”
程容簡並不驚訝,淡淡的嗯了一聲,問:“人抓到了嗎?”
阿凱的頭垂得更低,更是恭敬的回答,“沒有,北哥去追去了。”來人是厲害的,先斷了電,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幾人。所以在天亮之前,都是半點兒也不敢掉以輕心的。
程容簡就沒說話了,阿凱大氣也不敢出。過了那麼會兒,程容簡才淡淡的說:“叫阿北回來,不用再追了。”
阿凱微微的一愣,低低的應了句是。
程容簡的手指在床頭敲了幾下,接著說:“放出消息去,把那邊守好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的,但意思卻是再明了不過。來的人,並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來找人的。
江光光的心裡就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