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膽子不小(2 / 2)

程容簡的吻裡是帶著怒氣的,發泄一般的。大掌是緊緊的扣著江光光的手腕的,不允許她動彈。

他絲毫沒有半點兒的憐香惜玉,在江光光以為他會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從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平躺在床上。

江光光的身上是還帶著他的溫度的,他的氣息是不穩的,卻沒有再動。

他的手仍是扣在她的手腕上的,江光光微微的失神間。他卻已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江光光想著他的傷,抽了抽鼻子,也閉上了眼睛。她是疲倦的,之前又站了那麼久,沒多大會兒就進入了夢裡。

江光光的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一直都是在夢靨之中,想睜開眼睛卻又怎麼也睜開不了。渾渾噩噩間有人伸手碰她的額頭,她尋著舒適的地兒靠了過去,才漸漸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經是大亮,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程容簡那張英俊的麵孔。

她是以極親密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的,她想動動,卻又怕驚醒他,就那麼僵著身體沒動。看向窗邊。

外邊兒的天氣應該是不好的,陰沉沉的。她看了會兒,又回過頭來,看著程容簡安靜的眉眼。他的鼻梁高挺,睫毛很長,眉眼間乾乾淨淨的,完全想象不出。他是怎麼讓人聞風喪膽的。

江光光看著看著的就失了神,連程容簡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都不知道。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掃了她一眼,淡淡兒的說:“口水掉下來了。”

他的聲音是暗啞的,帶著剛剛兒醒來的慵懶。

江光光被嚇了一跳,幾乎是馬上伸手就去擦。程容簡就有些兒似笑非笑的,抽出了她一直枕著的手,慢條斯理的問道:“好看嗎?”

江光光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一時支吾著說不出話來。程容簡的氣大概是消了,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難為你也有臉紅的時候。”

他這時候也不提昨晚的事兒了,江光光自然也不會去提。兩人離得太近,她坐了起來,慢吞吞的說:“您再睡會兒,我去看看阿姨的早餐好了沒有。”

程容簡也沒阻止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待到下了床,江光光才低低的說:“二爺,謝謝您。”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說:“謝我什麼?”

江光光一噎,他已坐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倒杯水過來。”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很快下樓倒了一杯水上來。想起昨晚阿凱說的發燒的話,遲疑了一下,問道:“我給您看看傷口。”

明明都是看著沒事了的,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紅腫起來。程容簡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江光光就找了藥箱過來。才剛將紗布剪開,阿南就出現在了門口。他看也滅看江光光,就說:“二爺,有人要見您,已經在外邊兒了。”

程容簡也不問是誰。淡淡的嗯了一聲,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江光光見他沒說停下,就繼續剪開紗布。

傷口依舊是有些紅的,不過比起昨天已經好了許多。她照著朱醫生交代的將藥換了,程容簡這才坐了起來,懶懶散散的說:“把衣服拿過來。”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急的,仿佛並沒有聽到有人在下麵等著的這句話,直到衣服穿好了,他這才淡淡的對阿南說:“請到書房去。”

阿南就應了句是,下去了。江光光的眼底是有些青紫的,程容簡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困就再睡會兒,早餐一會兒讓阿姨端上來。”

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應了句好。程容簡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穿上外套就直接下樓去了。

樓下如臨大敵一般,阿北阿南阿凱都是在的。程容簡卻是漫不經心的,到了樓梯口,阿南就上前了一步,沉沉的說:“人已經在書房了。”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阿凱已上前一步,替他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裡的是一年輕的男子,聽見腳步聲就回過了頭。程容簡對來人好像並不驚訝,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才簡單的說:“坐。”

周來的眼裡是隱隱的有些犀利的,在程容簡的對麵坐了下來,這才慢慢的說:“二爺好久不見。”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淡淡的說:“我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有什麼事就說。”他說著就看了看時間。

周來看著他,說:“二爺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微微的頓了頓,他才接著說:“二爺要怎麼才肯放了那兩人?”

不用程容簡問什麼他已承認。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慢條斯理的說:“你覺得呢?”

“二爺想換什麼?”周來的聲音沉沉的。

程容簡就笑了笑,抽出了一支煙點燃,說:“你覺得我想換什麼。”微微的頓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接著說:“或者,你覺得我缺什麼?”

他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完全就不像是認真談的樣兒。周來的心沉了沉,說:“二爺什麼都不缺。”

程容簡這才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確實什麼都不缺。”

書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這意思。就是要看周來的誠意了。周來自然是知道的,沉默了一下,說:“二爺應該知道,上麵對這兒,是勢在必行。”

程容簡的手指在沙發上敲了敲,似笑非笑的說:“看來,你並不是來找人的。”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的,周來的臉色不變,說:“二爺可以先考慮考慮。”

程容簡像是沒聽懂他的意思似的,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應該先帶足誠意再來。”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他淡淡的說了句進來。進來的是阿凱,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

他這就是油鹽不進了,周來的臉色微變,眸色沉沉的看著程容簡,說:“我非常的有誠意,還請二爺高抬貴手。”

程容簡勾了勾嘴角,說:“想要的是我的命,我這手,該怎麼抬?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還敢找上門來。”

他的語氣淡淡得很,慢慢的啜著茶,完全看不出喜怒來。

周來的視線並沒有移開,低低沉沉的說:“還請二爺明示。”程容簡既然已經見了他,就說明這事是有轉圜的餘地的。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在這之前,勞煩二爺先讓我見見人。”

程容簡的嘴角就勾了勾,說:“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麼?”

“不敢。”周來不卑不亢的。

程容簡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說:“我要是不讓你看呢?”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冷了起來。

“二爺要不讓我看,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周來的聲音同樣的冷得很。

“你這膽子。倒真是大得很。”程容簡慢條斯理的。

周來並不說話,手掌往下移了移。隻是還未移到腰間,阿凱就掏出了槍來指向了他。

程容簡沒說話兒,阿凱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來這兒,最好老實點兒。”

他拿著槍上前,抵在了周來的後腦勺,冷冷的那麼一字一句的說:“你得先搞清楚,你是在誰的地盤上。”

他說著就伸手去將周來腰間的槍卸了下來,隨手丟到了桌子上。然後上上下下的將周來搜了一遍。

周來也不動,任由著他搜了,這才說:“現在二爺可以讓我見了麼?”

程容簡吐了口煙霧,冷淡的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你見了?”

周來抿抿唇,冷冷的說:“二爺這是打算把我和他們關在一起?”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說:“這不是正好如你所願麼?”他說著示意阿凱將槍拿開,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想要什麼很簡單,讓你們出去,出去麼?”

他的語氣裡是帶了點兒嘲諷的。

“二爺這是在為難我。”周來仍是淡定得很。

程容簡看了看時間,手指在腕表上敲了幾下,唇角勾了勾。說:“那你覺得,要怎樣,才不算是為難你?”

周來看向了他,說:“二爺應該知道,這次是勢在必行的。”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我用兩條人命,來換二爺手中的兩人。”

程容簡就拿起了桌上的槍把玩著,唔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說:“聽著倒是挺公平的。”頓了一下,他掃了周來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恐怕,是你自己的決定吧?”

周來抿抿唇,說:“這二爺就不用管了。”他的臉上冷冷的。

程容簡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當然得管管,我一向沒有做虧本生意的習慣。”微微的頓了頓,他似笑非笑的說:“你倒是自信得很。”他的語氣也冷了下來,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不是麼?”

他的一雙眸子幽深而又銳利,冷冷的審視著周來。他的氣場是強大的,血雨腥風裡走出來的人,周來比起他,到底還是差了許多,額頭上漸漸的冒出了密密的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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