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幾乎是立即就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的身體冰冷兒僵硬,額頭上早已是冷汗瀝瀝。
四周是隻有隱隱的光線,她還未緩過氣來,就對上了程容簡那雙漆黑的眸子。她幾乎是立即就往後退了退。
程容簡是坐在床上的,見到她臉上的驚恐,臉就湊了過去,似笑非笑的說:“怎麼,夢到我了?”
江光光迅速的鎮定了下來,聲音低啞的說:“二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渾身幾乎已是虛脫。
程容簡那雙漆黑的眼眸依舊是鎖著她的,修長冰涼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聲音裡帶了那些蠱惑的低低的說:“做了什麼夢?”
“沒,沒做什麼夢。”江光光下意識的就去否認。在虛虛實實中甚至不敢再去回想。
程容簡就低低的笑了一聲,他的身上是帶著濃濃的酒味兒的,以及陌生的香水味兒。江光光這才想到,他這是才剛應酬回來。
她的身子縮了縮,揭開了床上的杯子,低低的說:“我去給您放洗澡水。”她說著就將燈打開。
程容簡沒再逗她,靠在了床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幽深,又像是帶了那麼些譏諷。
江光光沒回頭去看,快速的進了浴室。等著洗澡水放好,她出去的時候程容簡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就叫了一聲二爺。
程容簡靠在床頭沒動,懶懶散散的說:“去倒杯水上來。”
江光光沒吭聲兒,打開門就走了出去。外邊兒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幾點了。下樓的時候阿姨竟然是沒有睡的,見著江光光就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江小姐,問:“您要吃宵夜嗎?我去給您做。”
“不是,我給二爺倒杯水。”江光光回答。
“那您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倒出來,廚房的地板我剛拖過,有點兒滑。”阿姨說著不待江光光回答就進廚房去了。江光光也沒再進去,就在餐桌邊等著。
阿姨很快倒了兩杯水出來,大概是聽江光光的喉嚨有些啞,就說:“您也喝一杯潤潤喉嚨,這杯是二爺的,放了點兒蜂蜜。”
在夢裡確實是跑得口乾舌燥的。江光光就說了聲謝謝,端起了水杯來,喝了大半杯水,這才端著程容簡的水上樓去了。
樓下的阿姨低眉垂目的收拾了她的水杯,悄無聲息的回了房間。
江光光到了門口,閉著眼睛的程容簡就睜開了眼睛。她走到了床前,這才說:“二爺,您的水。”
程容簡懶散的接了過去,慢慢的喝了起來。他的動作是優雅的。喉結上下的聳動著,卻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江光光等著他的一杯水喝完,接過了杯子放在一旁,這才說:“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程容簡懶懶散散的靠著,一雙狹長的眼眸看著江光光,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說:“解開。”
他鬆了鬆領帶,示意江光光上前。大抵是喝了酒,他的眸子裡波光瀲灩的,無比的蠱惑人心。
江光光避開。低垂著頭上前去。她是沒做過這種事兒的,手生得很,明明是很輕鬆就能解開的領帶,她卻是怎麼也弄不開。
程容簡也不去管她,任由著她解著。隻是帶了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不容將領帶解開,江光光以為鬆了口氣時,程容簡又低低沉沉的說:“扣子。”
他指的是襯衣的扣子,江光光微微的僵了僵,又低垂著頭去解扣子。那扣子有些小,程容簡又是靠在床頭的,她需要靠得很近,才去解得了那扣子。她隻得將身體彎得更低了些。
離得近了,程容簡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臉頰旁。不知道怎的,她的手更是生疏了起來,好半天也解不開一粒扣子。
她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強迫著自己聚精會神的對付著那扣子。好不容易解開一粒,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等到解開三四粒,程容簡那大片的胸膛完美的腹肌就露了出來。江光光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熱,看也不敢去看。心跳像是比平常加速了好幾倍似的。
她更是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剩下的扣子上,連程容簡的手什麼身後落到臀部都不知道。
程容簡是不老實的,手慢慢兒的遊弋著。江光光的額頭上就冒出了汗兒來,想去叫程容簡,卻發現喉嚨是發乾的,就連二爺兩個字也叫不出來。
扣子已完全解開,程容簡握住她的手向下,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一起洗麼?”
他的聲音性感兒低沉,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江光光是覺得自己不對勁,想要退後,卻發現全身都是虛軟無力的。她嚇了一跳,身體僵硬了起來。程容簡更是放肆,附在她的耳邊低低沉沉的說:“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好多了?”
江光光的心裡一驚,就想起了阿姨的那杯水來。她就抬頭看向了程容簡,程容簡那雙狹長的眸子裡是帶著戲謔的。直接兒就將她打橫抱抱了起來,往浴室而去。
江光光的腦子裡昏昏沉沉得厲害,連什麼時候被丟在床上的都不知道。她努力的想去抗拒,可卻是身不由己的
燈一直都是亮著的,程容簡的眸子裡並沒有多少的,反倒是冷靜得很,汗低落在她的身上,他俯身,低低的說:“看好了,我是不是你那小情人。”
江光光如遭雷擊,咬緊了舌尖兒,可卻又被潮水般的淹沒掉。
江光光第二天醒來時程容簡早已經不在,她的腦子裡空洞洞的,過了那麼會兒,昨晚的一切才如潮水一般的湧進腦海裡。
她閉了閉眼睛,就那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敲響來。她還未出聲,門就被推開來,阿姨端了一碗粥站在門外,恭恭敬敬的說:“江小姐,二爺讓我準時叫您吃飯。”
江光光沒吭聲兒,過了會兒,才暗啞著聲音說:“我不餓。”
阿姨並沒有因此就退下,而是更加的恭敬,說:“二爺吩咐了,不管您餓不餓,都得吃。”
江光光有些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底下是身無片縷的。她就讓阿姨端下去,她馬上會下去。阿姨倒是沒有為難她,應了句是。體貼的將門給關上,這才端著粥下去了。
江光光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才從床上翻坐了起來。身體依舊是虛軟的,她穿好衣服要下床時,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上的那個夢來。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才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她幾乎沒去看青紫一片的脖子。
程容簡是早已經出去了的,客廳裡靜悄悄的。阿姨早已經換了溫熱的粥,等著吃完東西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竟然是石頭,江光光微微的怔了一下,石頭已上前,恭恭敬敬的說:“江小姐,二爺讓我陪著您出去逛逛。”
江光光張張嘴想要問什麼的,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問,沉默著往外邊兒走去。外邊的天氣是陰涼的,沒有下雨,同樣也沒有太陽。
她在前邊兒走著。石頭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等著走了出去,江光光這才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今天早上。”石頭依舊是恭恭敬敬的。
江光光本來是想說句對不起的,卻發現喉嚨乾澀得厲害,最終什麼都沒有再說。
走了幾步,石頭就恭恭敬敬的問道:“您打算去哪兒?要是去遠了開車過去。”
江光光就沒說話兒,過了會兒,才暗啞著聲音問:“二爺說讓我去哪兒?”
昨天都是將她軟禁著的,今天,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讓她出去。
她這話倒是問得石頭一愣,隨即說:“二爺沒說讓您去哪兒。隻說了讓我陪您出去走走。”
江光光就低頭看了看地麵,低低的說:“那就隨便走走。”頓了頓,她才又說:“不用開車了。”
石頭就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
江光光沉默著慢慢的走著,來這麼久,她是沒仔細的看過周圍的環境的,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走了那麼會兒,她才問道:“之前,你去哪兒了?”
“在下邊兒的賭場。”大概是早料到她會問,石頭這下倒是回答得很快。他的語氣是極為平靜的,江光光那句在那邊怎麼樣這句話怎麼也問不出口去,於是就那麼沉默了下來。
石頭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的,過了會兒,才認真的說:“江小姐,你不必覺得愧疚,真的。那天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二爺到得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是了,那天如果不是程容簡到得快,陸孜柇會做出什麼事來,那完全是沒法想象的。是他太過疏忽了,差點兒就害了她。
江光光沒說話兒,看著前方有些恍恍惚惚的。程容簡倒是精明得很,知道她對他是有愧疚的,這才讓他來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