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簡握著茶杯,就那麼看著她。他的臉上是沒有一點兒表情的,過了良久之後,才淡淡的一笑,說:“除了那姓周的,你就從來沒有相信過誰。”
江光光不知道他怎麼又會提到了周來,開口是想說什麼的,程容簡已開口,說:“過來。”
他的語氣裡是帶著命令的,完全不容反駁的。江光光靜默了一下,走了過去。
才剛到程容簡的身邊,他就伸手拽住了她,她一下子就跌倒在了沙發上。程容簡的唇幾乎是立即就壓了下去。他的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的,完全是了讓江光光疼痛的啃咬著。直到嘴裡有血腥味兒蔓延開,他這才停了下來,附到她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你是我的女人,相信的人隻能是我。”
他這樣兒。倒是挺像吃醋的。江光光一怔,他已將她壓在了身下。他的懷抱,他的溫度,都是熟悉的。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得出來,江光光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程容簡的動作頓了頓,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的膽子倒是大得很,也不怕有人會進來,在沙發上就要了一次。他的氣明顯的是沒消的。折騰得有些狠狠的。外邊兒有人在,江光光不敢發出聲來。
她以前是有些怕這事兒的,疼的感覺是刻入了身體裡的。大抵是經曆的次數多了,也也許是程容簡刻意的引、誘,酥酥麻麻的來得是那般的洶湧,幾乎將她淹沒,她隻知道緊緊的攀附著。
在客廳裡是刺激的,程容簡的占有欲是極強的,並不希望外邊兒的人聽到任何的動靜。動作間也是克製著的。他是並不滿足的。到了臥室,才肆意了起來。
折騰到下半夜,江光光才睡了過去。程容簡剛要睡下,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阿凱的。他並沒有接,直接掛斷,然後拿了浴袍穿上。這才打電話讓阿凱進來。
阿凱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客廳裡坐著了,正抽著煙。這樣兒也看不出兩人和好了沒有,阿凱也沒敢去想,恭恭敬敬的說:“剛才下邊兒傳來消息,說是告訴甑燃事兒的人找到了。”頓了頓,阿凱才繼續道:“是那位程先生的人。”
程容簡的抽著煙的動作就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變化,說:“接著說。”
阿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說:“今晚有人見他和刀疤在一起。刀疤對他,恭敬得很。”
程容簡指間的煙被夾斷,掉落在了地上。阿凱大氣也不敢出,程容簡的臉色冷冽得可怕。閉上了眼睛。
程謹言,竟然和刀疤攪和在一起了。他到底想乾什麼?!那麼多年,他居然還沒死心!竟然還是想著要回來。
程容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然後又鬆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碼頭那邊,現在已經握在程謹言的手裡了。
難怪刀疤這條喪家之犬敢和陸孜柇對峙,原來都是他在後邊兒。沿河這邊的事兒,他應該是早摻和了。隻是他太大意,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惦記著這邊的。他隻是在等機會罷了。
程容簡久久的沒有動。阿凱不敢說話,就那麼恭恭敬敬的站著。過了許久,程容簡才睜開了眼睛,開口說:“去查查,現在,他的手裡都有哪些生意。”微微的頓了頓,他冷冷的繼續說:“再查查,他這些年都和哪些人接觸過。”
程謹言這人的城府是極深的,隻有將這些都查到了。才有可能知道他回來,到底是想乾什麼。他既然回來了,這些年,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做。
程容簡的思緒微微的頓了頓,或許,他過來,是老宅那邊的授意。
程容簡閉上了眼睛,一群隻看得到眼前利益的東西。
阿凱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退了出去。輕輕的將門關上。程容簡坐在沙發上沒動,過了會兒,才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江光光是驚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邊並沒有人。她那累得迷糊的腦子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爬了起來,光著腳就往外邊兒走去。
客廳裡是安靜得很的,燈也是關著的。隻有淡淡的煙味以及忽明忽暗的煙火證明是有人的。
她稍稍的愣了愣,叫了一聲二爺。伸手將燈打開。煙灰缸裡已經堆了好些煙頭,程容簡已將手中的半截煙戳滅,然後站了起來,說:“睡吧。”
江光光的視線落在了那堆煙蒂上時程容簡已經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完全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江光光也什麼都沒問,應了一聲好。
和往常一樣的,上了床,程容簡就再自然不過的將她摟到了懷裡。江光光這下是早沒了睡意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了一聲二爺。
程容簡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似的的,暗啞著聲音說道:“睡覺。”
江光光這下就再也沒吭聲了。屋子裡靜極了,拉攏的窗簾中有清冷的月光透進來,拉成一條細長的線。江光光倒是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程容簡卻是沒有半點兒睡意,借著淡淡的光看著懷中安安靜靜睡著的人。
江光光睡得有些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程容簡已經離開了。隻有客廳裡煙灰缸裡的煙灰證明他昨晚真是坐了大半夜的。
江光光怔怔的站了會兒,屋子收拾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直接就去了隔壁老趙頭的院子。
大門的密碼她是知道的。她直接兒就進去了。苟三才剛起床,看著她嚇了一大跳,說:“大清早的你乾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他一臉的警惕。一雙眼睛直直的瞪著江光光。
江光光原本是想去抽煙點上的,不知道為什麼手到了一半就收了回來。揉了揉鼻尖兒,問道:“最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苟三這下倒是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還有什麼事?”
他竟然也不知道。江光光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要離開。
苟三叫住了她,說道:“你怎麼說走就走,發生什麼事了?”
江光光就回答了句沒什麼。
苟三走了過來,說道:“你大清早的過來,不可能沒事,到底怎麼了?”他說著就往圍牆隔著的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試探著說:“是那邊兒又出什麼事了?”
江光光沒回答,就往外邊兒走去。到了門口,才說道:“你要是有什麼消息,就告訴我一聲。”
她說完這話也不廢話。停也未停一下直接的就走了。江光光這一整天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程容簡昨晚那樣子,應該是有事的。但賭場裡卻是和平常一樣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晚些時候要走時,她才去問阿凱,“今晚二爺會過來嗎?”
“二爺有事,應該不會過來。”阿凱回答道。這邊原本就是沒什麼事的,他也壓根就不用過來。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阿凱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就回答說沒事,然後轉身走了。
出了賭場,江光光才覺得有些空蕩蕩的。她也沒回小院子,就遊蕩著。停下來的時候已是在上次程容簡和那位市長見麵的酒店門口,江光光站了片刻,去那了那家咖啡屋。
裡邊兒仍舊是和上次一樣的,她要了一份甜點一杯咖啡,東西上來還未開始吃,就有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竟然是陸孜柇和甑燃。
江光光選的位置是在裡邊兒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甑燃的眼眶紅紅的,陸孜柇卻是一臉的不耐煩樣。
陸孜柇招來了侍應生剛點了咖啡,甑燃就壓低了聲音說:“表哥,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準話,你到底是站在我和我媽這邊,還是站在那個賤人那邊?”
這是公共場合,陸孜柇就往四周看了看,隨即迅速的收回了視線。不耐煩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甑燃的眼眶紅得厲害,她從小都是沒心沒肺的長大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所受的煎熬,是那麼二十幾年來都沒有過的。
她雖然仍是激動的,但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不靠近壓根就聽不到。兩人是爭執著的,過了那麼幾分鐘,甑燃豁的一下站了起來,咬緊了嘴唇,說:“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說著不等陸孜柇再說話,直接兒就往外邊衝去。陸孜柇摸出了兩張鈔票放在了桌上,起身跟著追了出去。
才剛到門口,他一下子又回過頭。一雙眼眸鎖住了坐在角落裡的江光光。原來他是早發現了她的。
江光光不防他會突然回過頭,怔了一下。陸孜柇隻是那麼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立即就追了出去。
江光光淡定得很,低下頭繼續吃東西。隻是她的甜點還沒吃完,外邊兒就傳來了一聲槍擊聲。她立即就朝著酒店那邊看去,那邊已經有人瘋了一般的跑了出來。
這邊畢竟離得近,店裡的客人也立即紛紛的站了起來。江光光的心裡咯噔的一聲,知道這槍聲肯定是和陸孜柇和甑燃有關的。
她是完全不打算去摻和的,知道這邊肯定還得亂的。就站了起來,拿了鴨舌帽戴上,跟著人流一起往外邊兒走去。
酒店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裡邊兒的客人東奔西走的,四處的逃竄著。一時間四處亂成一片。
江光光往四周看了看,往左邊兒走去。左邊兒是酒店的側門,她還沒走多遠,就見陸孜柇扶著甑燃從裡邊兒走了出來。甑燃是受傷了的,手臂上的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
後邊兒應該是有人在追的,陸孜柇變扶著甑燃走邊看著後邊兒。手裡的手槍握得緊緊的。
江光光原本是想退回去避開的,誰知道陸孜柇已經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