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空著,也不想出去,弄了晚飯吃了後就開始將書房收拾乾淨。打算大掃除。
她這也算是沒事找事兒做,特彆的認真,旮旯裡也弄得乾乾淨淨的。等著將屋子裡收拾完,她又接了水管去衝洗院子。順便把旺財那窩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它雖然很少回來,但時不時的也會回來那麼幾天。差不多弄完時門鈴響了起來,這邊現在過來的除了苟三之外就是崔遇了。她將手套摘下,過去開門時才發現外邊站著的是阿凱。
江光光悶不吭聲的將門給打開,見腳下是濕漉漉的。她就說:“先進來吧。”
阿凱微微笑笑,說:“不了。我一會兒還得忙。”
江光光也沒堅持,點點頭。她是知道阿凱是忙的,隻是不知道他過來是乾什麼的。
阿凱倒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就說:“江小姐,二爺說了,讓你回賭場那邊去。公是公,私是私。”
他說著就咳了一聲,大抵是覺得來傳這話挺不自在的。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說:“麻煩你代我轉告二爺,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了。”
阿凱沒想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絕,苦笑了一聲,說:“二爺是交代讓我過來讓你回去上班,這拒絕的話,還是你親自去和二爺說。”
江光光沒說話兒,過了會兒才點頭應了一句好。
阿凱是無奈的,開口說道:“江小姐,你何必那麼倔。二爺”他是知道這事兒不是他該管的,說到這兒就住了口。支吾著說:“那我先走了,你要不想過去就給二爺打個電話吧。”
他說完就走了。江光光站在原地沒動。程容簡這時候讓阿凱來讓她回去上班,必定是知道了她出去找事兒做的事了。
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將手套戴了起來,繼續開始衝洗地。也沒有打算給程容簡打電話。這對他來說壓根就算不上是什麼事兒。壓根就沒有特意說一聲的必要。
做完大掃除,江光光出了一身的汗。她衝了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卻久久的沒有睡意。鬼使神差的,她打開的後院的門,去了地窖。
她已經好久沒來過了,地窖裡仍舊是一股子的潮濕味兒。房子程容簡雖是讓人裝修了。但這地窖卻是一點兒也未動的。
她下了樓梯,就到那木板床上躺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她原本隻是想稍稍的歇歇的,誰知道竟然就那麼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大半夜,她茫茫然的坐著,過了許久之後才往屋子裡去了。
明明是早已習慣孤獨的,江光光莫名的覺得空蕩得厲害。心臟莫名的疼痛著,已經睡過了,她再也睡不著。就那麼睜著眼睛到天亮。
苟三這人說話倒是挺算數的,第二天就告訴江光光,他替她找到了事兒。不過並不是什麼廚師,而是一酒樓打雜的。
他這人一向都是能說會道的,讓江光光先去做一段時間。裡邊有他的朋友,等廚房裡有人走,立即就把她提上去。
他本來是覺得要費點兒口舌才能說服江光光的,誰知道他的那腔說辭還沒有完全派上用場,江光光就點頭答應了。
弄得他被一腔的話上不上下不下的卡著,最終訕訕的說:“那我先帶你去看看。”
江光光這下乾脆得很,換了衣服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的,就隨著他去了。
酒樓是大酒樓,大抵是特彆的缺人,雖是嫌江光光瘦了些,但還是把她收下了。並且馬上就給她發了工作服,讓她開始上班。
江光光也沒推辭,換了衣服就開始在彆人的安排這下做起了事。這酒樓主打的是海鮮,她要做的事兒就是將需要的食材弄乾淨。事兒說難不難,說輕鬆也不輕鬆,一天下來手泡得發白。
因為她勤快,廚房的主廚倒是挺喜歡她的。下班了就讓她明天直接過來上班,也不用試用期了。
江光光這一天累得夠嗆,向那主廚道了謝,這才換了衣服回去。離得遠遠的,就見小院門口是停了車的。她的腳步稍稍的頓了頓,這才走了過去。
來的人依舊是阿凱,見江光光一臉的疲累。他愣了一下,開口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說完這話,不等江光光回答,他又問道:“你沒給二爺打電話嗎?二爺讓我過來讓你賭場那邊去”
做這個傳話筒他多少是有些無奈的。
“我已經在上班了。”他的話還沒說完江光光就認真的說。
阿凱這下倒是愣了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說:“你這是才剛回來?”
弄了一天的海鮮,連帶著她的身上都是有些腥味兒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阿凱大概也聞到了她身上的味兒,愣著問道:“你上什麼班?”
“在酒樓打雜。”江光光回答。語氣很平靜,並不覺得丟臉或是其他的什麼。
這下阿凱直接就愣住了,不待他說話,江光光就開口說:“麻煩你回去轉告二爺,說我在上班了。不用再過來了。”
她說著就掏出了鑰匙來開門。阿凱這下就急了起來,說:“打雜的事兒挺累的,你做不下。你就聽二爺的,回賭場那邊去。現在那邊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比起酒樓打雜要簡單得多。”
“習慣就好,我今天已經做了一天了。”江光光回答,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你回去吧,下次彆再來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她這句挺好的一出,阿凱就找不到話說了。千金難買人樂意不是麼?
他歎了口氣,說:“我回去告訴二爺。”
江光光嗯了一聲,她的手實在是酸得厲害,整個人也累得快要脫力,沒再管阿凱,關上門回屋子裡去了。留下阿凱在原地。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這才上了車。
阿凱回賭場的時候程容簡的車還停著的,他歎了口氣,硬著頭皮的找程容簡去了。
程容簡不知道在翻看著什麼,阿凱在他的麵前站定,硬著頭皮的說:“江小姐說讓我代她謝謝二爺,她不回來了。”
程容簡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阿凱隻得又硬著頭皮的說:“她現在已經找到工作了。說是在酒樓裡打雜。”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也不敢去看程容簡,就那麼低頭恭恭敬敬的站著。等了許久之後不見程容簡說話。他就抬起頭。程容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分不出喜怒。
屋子裡的氣氛是壓抑得厲害的,阿凱哪裡敢再呆下去,說了句二爺我先去忙了,等不到程容簡說話,他就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程容簡離開的時候已是一個小時之後,阿凱進去收拾時才發現裡邊兒的東西都是完完整整的,茶杯什麼的也並沒有碎掉。
他倒是愣了愣,他以為。知道江光光寧願去酒樓打雜也不願來這邊二爺是會發脾氣的。但竟然沒有。
二爺的心思一向都是不好猜的,他了口氣,將屋子收拾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這才鎖上了門。
江光光的日子恢複了平靜,每天上班下班回家。打雜就自由與兩個人,連喘口氣兒也得輪流著,一時間倒是充實得很。
這天她正在剖著魚,主廚就讓她去將外邊兒剛進的食材搬過來。她在圍裙上胡亂的擦了擦手,就和另一打雜的出去了。
這次的貨都是空運來的海鮮,還是活的,得小心著點兒。一連搬了好幾趟也沒搬完。到了最後一趟,搬的那人忽然說肚子不舒服,讓她在門口等會兒,他去去就來。江光光隻得站在一旁等他。
正是大中午的,時不時的有客人進入酒樓。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回來,她正要試著看能不能搬得動,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江光光抬起頭,甑燃和幾個人剛從車上下來。因為她這一問,一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光光的身上。
她的身上是穿著廚師服的,看著挺彆扭的。
“上班。”江光光不卑不亢的回答。
甑燃啊了一聲,隨即對著身邊的幾人說:“你們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上來。”
那幾人好奇的看著江光光和她,倒是沒說什麼,往大廳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