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就有些食不知味了,不知道自己是來吃蟹的,還是來赴鴻門宴的。昨晚她完全沒有一點兒記憶,她隻得硬著頭皮的說:“我完全不記得了。”
原本以為程容簡要說點兒什麼的,誰知道他卻什麼都沒有說,深深的看了江光光一眼,起身走了。
特意開了個頭就這樣就算了?江光光有些兒茫然,努力的去想昨晚的事兒,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她就有些懷疑程容簡是故意詐她的了。
越想她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但她平常哪怕在心裡腹誹,都是沒給程容簡起個綽號的。這下不由得微微的鬆了口氣兒,繼續的吃起了她的螃蟹來。
螃蟹是挺好吃的,但到了後邊兒她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客廳裡程容簡的身影。就想起了郭數和苟三的話來。她就有些怔怔兒的,沒多大會兒也停了下來,沒再吃了。起身去了客廳。
程容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又往餐廳那邊看了看,說:“要是阿姨弄得不合口味就直接回去弄,那一簍子是給你的。”
江光光就說了句謝謝二爺。
“你要謝我的事兒多著呢。”程容簡說著站了起來,將報紙丟在一旁,說:“既然要謝我,還是來點兒實的。過來幫我做點兒事。”
他邊說著邊朝著樓上走去。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江光光應了一句好,跟了上去。
程容簡一手抄在褲袋裡,閒適的在前邊兒走著。江光光跟在他的身後,見他直接往書房的方向,不由得怔了一下。
待到回過神來時程容簡掏出鑰匙開了書房的門,說:“這邊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打掃一下,順便把書架上的東西替我整理好。”
他說著就往裡邊兒走去,在書桌後坐了下來,說:“先去泡杯茶上來。”
原來他是要在這兒守著的,江光光悄悄的籲了口氣兒,應了一聲好,下樓去了。
書房一向都是禁地,如果真的讓她獨自打掃,她還真是挺不安的。想到這兒,她的思緒微微的頓了一下,有了前科。程容簡就算是想再考驗考驗她那也是正常的。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
江光光怔了會兒,很快回過神來,去給程容簡泡茶去了。
書房裡雖然不是經常有人打掃,但卻是一塵不染的。打掃起來根本就不費力。有些費力的是書架上的那些書以及一摞摞的文件,得分類整理好。
她整理的時候程容簡一直都是看著書的,甚至頭也沒抬起頭。就像是那次她夜闖書房的事兒沒發生過一樣。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程容簡去了一次洗手間,回來就說:“歇會兒,不急,晚會兒再弄也不遲。”
江光光是想說自己不累的。程容簡已往樓下走去。到了樓下江光光才發覺阿凱阿南阿北都已經回來了,餐桌上琳琅滿目的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當然也沒能少了今天的主角螃蟹。
見著程容簡,幾人紛紛的起身打招呼。
待到坐下,江光光才發現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阿南的下邊兒多擺了一副碗筷。麵前也擺了一杯酒。
幾人倒是什麼都沒提,阿北和阿南的話一向很少,多數是阿凱在緩和著氣氛。順帶說著賭場裡的事兒。氣氛倒也不僵硬。
不過也隻是聚一頓飯而已,吃了東西,三人各自去忙。程容簡上了樓。江光光則是留在廚房裡幫阿姨收拾。
阿姨欲言又止的,等著收拾完,才對江光光說:“江小姐,你到樓上去看看二爺。每年的這天二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剛才那情景,不用想江光光也大抵是知道應該是哪位的忌日。這樣的日子裡,程容簡應該是很重視的。不然也不會聚在這一起吃這頓飯。
江光光就應了一句好,稍稍的想了想,泡了一杯茶端著上了樓。
原本以為程容簡在書房,江光光就直接去了書房。但到了書房。門雖然是開著的,裡邊卻並沒有人。
她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又往臥室走去。臥室裡同樣是沒有人的,江光光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才發現他是在陽台上坐著的。
聽到腳步聲,程容簡懶懶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兒,接著喝他的酒。
江光光將茶放在一旁的玻璃桌上,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程容簡這才說:“書房那邊整理完了?”
江光光就搖頭說沒有,程容簡端著杯子啜了一口酒,說:“那你來這兒乾什麼?”
他說著就睨了她一眼。
阿姨說的話自然是不能拿出來說的,江光光揉了揉鼻子,轉移開了話題,說:“這兒的風景挺好的。”
是了,這邊是在半山腰。既遠離了城市的炫耀,又能俯瞰大半座城市的夜景。周邊的地皮都是寸土寸金的。
程容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你現在才發覺?”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呆呆的看半座城的夜景。她確實是剛剛才發覺的。以前在這兒呆過那麼久。她竟然一點兒也注意過。
她有那麼瞬間的空洞。
程容簡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指了指桌上的紅酒,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紅酒麼,睡前喝點兒還是無妨的。
那麼乾坐著顯然是不太妥當的,江光光就應了一句好。程容簡很快起身去拿了一個酒杯過來。
待到給江光光斟了酒,程容簡就在藤椅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想什麼,支著眉心。
陽台上一下子靜極了,江光光沉默了會兒。開口問道:“二爺和郭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嗎?”
郭數今天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對這兒的局勢多少是有點兒了解的。
程容簡倒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這話題,點點頭,說:“有。酒店那邊用的有些東西是郭氏的。”
說到這兒,他微微的頓了堵,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和那個姓郭的以前就認識?”
江光光點點頭,說:“是以前的同學。不過很久沒聯係過了。”
程容簡微微的挑了挑眉,說:“隻是同學而已?”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兒似笑非笑的。江光光呆了呆,隨即點點頭,應了句是。
程容簡輕哼了一聲,說:“那你們同學之間的關係挺好的。”
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對勁了,江光光無奈的揉了揉眉頭,叫了一聲二爺,剛要開口說話。程容簡就挑著眉,說:“你真不想知道昨晚叫我什麼?”
江光光沒想到他會提起這話題來,一時怔了一下。不等江光光反應過來,他就睨了她一眼。慢騰騰的說:“你昨晚,叫我程容簡。”
江光光的頭皮發麻,剛要想開口解釋點兒什麼。程容簡的一張俊臉就湊近了她,似笑非笑的說:“你緊張什麼?我沒說不行,聽起來比叫二爺倒是順耳得多。”
他呼出的帶著醇厚酒味兒的氣息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臉上,一張英俊的臉上多少是帶了點兒曖昧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蠱惑的。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性感的薄唇染了點點的色澤,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江光光怔怔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鬼使神差的就將唇貼了上去。這下程容簡倒是微微的一怔。她就青澀的咬上了他的唇。
程容簡低低的悶哼了一聲,昨晚就被撩起的如星星之火,一下子就漲了起來。
他反被動為主動,一點點的吞噬著。咬那粉潤的唇,以及那纖細白皙的鎖骨。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痕。
到了最後關頭,他的氣息停留在江光光的脖頸間,聲音低沉而蠱惑的說:“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麼?”
像是在給江光光反悔的機會。這關頭說這明顯是很尷尬的,程容簡原本就不是什麼君子,聲音落下就躋身而入。
程容簡今晚的心情不好。但精神卻是很好。折騰了半宿,誘著江光光叫著他的名字。程容簡程容簡那麼一個字一個字的,仿佛要將她的聲音以及所有都刻入骨血中一般的。
江光光累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甚至不知道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不早了,程容簡竟然沒有離開,而是就在床頭翻看著雜誌。
江光光睜開眼看到他時微微的愣了一下,程容簡倒是挺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雜誌,說:“去洗漱,該吃早餐了。”
江光光就應了一句好。坐起來才發現渾身都是著。白皙的肌膚上還有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跡。
她立即就把被子拉起來要遮住,程容簡輕笑了一聲,說:“還有哪兒是我沒看過的?”
他的這語氣挺曖昧的,江光光的臉有些熱,他卻將衣服遞給了她,催著她快點兒去洗漱。
洗手間裡她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的,就連牙膏也是擠好了的。這事兒不可能是阿姨做的,那就是程容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