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威脅(2 / 2)

小院離老巫的診所並不是很遠,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太平的緣故,診所門口竟然是安安靜靜的。大白天的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打開。

老巫的生意一直都挺好的,他的嘴嚴,也不多事。有見不得人的傷來他這兒。他要是能處理,什麼都不會問就會處理好。在圈子裡是有些名氣的。

老巫有事時也會不接待病人,江光光並沒有多想,上前敲了敲門。屋子裡沒有窗子,裡邊兒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人。

裡邊兒並沒有聲音傳出來,江光光又敲了敲,這次裡邊兒倒是很快傳出了老巫的聲音:“進來。”

他的聲音又啞又沉的,也不知道是在乾什麼。

江光光推開門走進去,屋子裡有些亂,地上扔了些藥盒煙蒂等垃圾。不遠處擺單人床,是平常他做手術的地方。是用床單和外邊兒隔著的,沒人的時候是拉開的。遮著就證明裡邊兒有人。

江光光見床單是拉著的,就叫了一聲老巫。

老巫的很快從簾子後麵傳了出來,問道:“什麼事?今天不看病。”他是有些兒怪的,雖是說著話,但人卻並沒有出來。聲音聽著也有些不太對勁,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麼一般。

江光光的心裡疑惑,邊走過去邊說道:“我不是來看病的,我過來看看可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到了簾子旁,伸手撩開了簾子。隻是這一撩開,她就後悔了。

黑漆漆的硬物抵在了她的腰間,陸孜柇的一雙眼眸漆黑明亮,陰柔的臉上蒼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

這邊隻有一盞幽黃的燈,江光光早已適應了屋子裡黯淡的光線,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被血浸濕的腰部。

而老巫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被扔在牆角。要不是一身白大褂顯眼,壓根就注意不到。

陸孜柇的臉上是帶著戾氣的,眼神冷漠,見門是半開著的。抿了抿唇,說:“去把門反鎖上,彆想耍花樣。”

他的語氣是帶著警告的,手在扳機上,木倉口指著江光光。說著看了看角落裡的老巫,意思不言而喻。

江光光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受傷在這兒,定了定神,舉起了雙手來,一步步的朝著門邊走去。

陸孜柇是有些不耐煩的,一手捂在傷口處。說:“動作快點兒。”

外邊兒的整條街都是空蕩蕩的,就算是想求救也找不著人。江光光的腦子裡滾過無數個念頭,在陸孜柇的緊盯之下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陸孜柇這才鬆了口氣兒,靠在了床上,深吸了一口氣兒,說:“拿藥過來,替我把傷口的血止住。”

他的裡邊兒穿的是一件白襯衫,傷口是經過簡單的處理,但應該是又扯開了,從紗布上浸出的血又浸到了襯衫上。

他應該是疼得很厲害的,退後身體靠在了裡邊兒的牆上。木倉口不再對著江光光,而是對準了邊兒上的老巫。他這是想用老巫來威脅江光光。

大抵是早見慣了他的無恥,江光光很鎮定。粗粗的往不遠處擺著各種藥瓶的木櫃上看了一眼,說:“我不會,你放了他。綁著我,讓他替你包紮傷口。”

陸孜柇的一雙眼睛盯著她,冷笑了一聲,說:“不會是麼?那倒是好說,我往他的身上弄出幾個口兒來,你估計就什麼都會了。”

他說著將木倉換到了另外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來,直接的抵到了老巫的肩上。陰惻惻的一笑,說:“你說,我要是廢了他的手,他這手以後還能不能做手術?”

因為疼痛,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大抵大抵的汗。麵上卻是一點兒也不顯,清醒而冷漠。

他應該是對老巫動過手的,老巫的臉色並不好,像是極力的忍著疼痛。

江光光是知道陸孜柇是沒什麼事兒做不出來的,吸了一口氣兒。走到了擺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藥的櫃子旁。

她對這兒雖然不陌生,但對那些藥卻是陌生的。陸孜柇就踢了踢老巫,冷冷的說:“告訴她,要用些什麼藥。”

就算是在平常,老巫也是得罪不起他的。這會兒在他的手下,更是隻能忍氣吞聲,說了藥的名字。

陸孜柇是警惕的,江光光拿到藥,他就讓給他,他看過之後才會允許她用。

等著將東西都準備好。他才稍稍的躺平身體,示意江光光拆開之前隨便處理的繃帶,給他清理上藥。

大抵是怕江光光耍什麼幺蛾子,他冷冷的提醒道:“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樣,我手裡的家夥不認人,當心他出個什麼好歹。”

他的匕首又換成了木倉,就抵著老巫的頭。

江光光沒吭聲兒,拿出了剪刀,將被血浸濕的紗布剪開。腰上的傷口是猙獰的,皮開肉綻。但好在並不深。

之前處理的時候也是上了藥粉的,不過都已被侵濕。儘管是厭惡陸孜柇這人的,但看到這傷口,江光光的手仍是忍不住的微微抖動。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傷的,傷口很長也很寬,比起上次匕首刺入的更難處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抬頭看向了陸孜柇,說:“得縫針,不然止不住血。”

陸孜柇咬緊了牙關,倒是很快做出了決定,說:“縫。”

“我隻會簡單的包紮處理,不會縫針。”江光光說道。

陸孜柇側頭看了看老巫,冷笑了一聲,說:“你還是想讓我放了他?縫不了也得縫,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顯然是豁出去了,比起對這兒熟悉,對藥更熟悉的老巫,他當然更信菜鳥江光光,她動不出什麼手腳來。

他閉了閉眼,又伸腳踢了踢老巫。冷冷的說:“你告訴她怎麼縫。”

江光光確實是沒做過這種事兒的,在老巫的指揮下將東西消毒。陸孜柇不準用麻藥,針穿過皮肉的聲音讓她的手忍不住的顫抖著。

她並不熟練,隻能是勉強的將傷口縫合起來。不過那麼六七針,她的額頭上卻已冒出了密密的汗兒來。費了很大的勁,才讓針穿透肌膚。

好不容易瘋完,傷口卻是彎彎曲曲的。她也顧不上,將藥粉灑上,然後拿了繃帶包紮了起來。

從未做過這種事,她的手腳發軟。弄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陸孜柇一向都是很能忍的。一點兒都未發出半點兒聲音。怕她會動手腳,甚至連眼睛也未眨一下。

見江光光坐在了地上,他才閉了閉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兒。

江光光隻歇了一會兒就讓自己鎮定下來,見老巫閉著眼睛靠在牆上。就上前去問他哪兒不舒服。

老巫說了句胃痛,也不指望陸孜柇能將他解開,讓江光光給他拿藥。

雖是上了藥,但傷口仍是可能會發炎的。陸孜柇緩了一陣,見江光光給老巫吃了藥,就讓她給他準備消炎藥和止痛的藥。他要帶走。

江光光還未去準備藥,門就被敲響了起來。她立即就看了過去。

陸孜柇仿佛並未聽到敲門聲似的,外邊兒有節奏的敲了三下,他這才睜開眼睛,對江光光說:“去開門。”

他並不驚訝,也平靜得很。江光光的心裡就咯噔的一聲,知道外邊的八成是他的人。

老巫還在他的手裡,他的要求她是不敢違抗的,隻得上前打開了門。門外的是那叫小五的。看到江光光稍稍的愣了愣,隨即上前快速的關上了門,對著陸孜柇叫了一聲老大。

“找到人了嗎?”陸孜柇開口問道。

小五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說:“還沒找到。”

陸孜柇深吸了一口氣兒,說:“去準備車,先去山上。”

“已經準備好了,停在後門的。”小五趕緊的說道。

陸孜柇點點頭,視線停留在江光光的身上,說:“把她綁起來,帶走。”

他的眼神是很冷的,說著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中的木倉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老巫的頭上敲著。

江光光咬緊了牙關,沒吭聲兒。任由著小五將她的雙手捆了起來。

待到捆好,小五就看向了老巫,問道:“這醫生怎麼辦?”

陸孜柇,掃了老巫一眼,冷淡的說:“把門打開,待會兒有人來自然就會給他解開。”微微的頓了頓,他用木倉抬起了老巫的下巴,說:“轉告程容簡的人,她我帶走了,他知道我想要他乾什麼。如果想要人,先給我拿點兒誠意出來。”

他說著看也不再看老巫一眼,示意小五先帶著江光光走。

江光光雖然竭力的保持著鎮定,但腦子仍是有些亂的。她甚至不知道,陸孜柇傷成這樣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又想拿她威脅程容簡什麼。

還有,可樂和田鼠明明是過來了的,電話沒打通,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去哪兒了。

她的這些頭緒還沒能理通。就已到了後門。車是停在拐角處的,很隱蔽的,甚至看不到街道那邊。

她是後悔的,這邊這樣安靜,明顯是不對勁的,她剛才是不該那麼莽莽撞撞的推門而入的。但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晚了。她就想起了程容簡天還未明出門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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