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雖然是鬨得厲害,但他的人已經堵住了入口,倒也沒有驚動到人。
陸孜柇這些年霸道慣了,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虧了。被程容簡的人押著也半點兒不服輸,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氣來,看向了程容簡,陰惻惻的挑釁道:“有種就弄死我。”
他的嘴角帶著血跡,眼睛也腫得老高。看著狼狽極了。
程容簡還沒開口說話,阿凱就嗤了一聲,說:“你還真當你算件東西了?弄死你還用得著二爺動手?彆臟了二爺的手。”
陸孜柇陰陽怪氣的一笑,沒搭理阿凱,直直的看著程容簡,說:“我送你的大禮怎麼樣?嘖嘖,你這忍得都快成千年王八了。”
他說著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程容簡的臉色變也沒變一下,掐滅了煙頭走到了陸孜柇的麵前。陸孜柇被兩人押著的,看著他過來更是笑得得意,說:“有種就弄死我把,弄不弄死我你這頭上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程容簡就忽然抽過了一旁站著的男人手中的鋼管,朝著他的腿上抽去。
有骨頭裂開的聲音響起,陸孜柇慘叫了一聲,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滾落了下來。
程容簡的眼眸裡陰沉沉的,陸孜柇那哀嚎還沒停止,他手裡的鋼棍又落到了他的另外一條腿上。
程容簡身邊的人是很久沒有見他下過這種狠手了的,都嚇了一跳。押著陸孜柇的那兩人甚至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慘叫著的陸孜柇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得厲害,甚至不知道該去抱那邊的腿。
程容簡卻並沒有停下來,手中的鋼管又朝著陸孜柇左邊受傷的腿處加了一棍,清冽的骨頭脆響響起,陸孜柇已疼得暈了過去。
程容簡這才將鋼管丟到了地上,眼中的戾氣早消失得乾乾淨淨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陸孜柇淡淡的說:“捆起來丟到河裡去。過一個小時給甑洪光打電話,讓他去撈人。”
他的語氣裡不帶一點兒感情,抽出了手帕來漫不經心的將手擦了擦。燈光下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身上的氣勢迫人。
阿凱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甚至不敢去看程容簡。指揮著人將陸孜柇抬丟在後備箱裡。
二爺是很久沒有下過那麼重的手了的,陸孜柇這次也算是咎由自取。二爺下手不輕,他那條被加了一棍的左腿,估計以後就要廢了。這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丟在河裡泡上一小時,那滋味可想而知。
在阿凱的指揮之下,一行人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的。如果不是地上有點點的血跡,誰也想不到,這兒曾經混戰過一場。
陸孜柇的事兒阿凱是要親自跟去處理的,給程容簡開車的換了一人。因為剛才發生的事兒,不敢去看程容簡,一雙眼睛隻盯著前方的路。
後座上的程容簡是有些懶散的,抽著煙,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車子駛到了十字路口,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對著前邊的司機說:“停車。”
司機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很快停下了車。
程容簡回去的時候江光光還在客廳裡坐著的,正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聽到腳步聲立即就看向了門邊,看到程容簡時她是鬆了口氣兒的,穿著拖鞋站了起來,說:“回來了。”
程容簡嗯了一聲,將手中的便當盒子遞給了江光光。
盒子還是熱的,江光光就看向了程容簡,問道:“是什麼?”
“小餛飩,挺好吃的。老板是賣夜宵的,隻有晚上才會賣。特地給你帶的。”程容簡說著就拍了拍江光光的頭,外邊兒的毛毛細雨下得有些大,他的大衣上落了好些水滴。
他這樣兒看著不像是有事的,江光光就點了點頭,摸了摸鼻子,說:“我去拿碗筷過來,一起吃。”
她說著就拿著盒子往廚房裡走去,然後拿了大碗將餛飩倒了出來。熱氣騰騰的,上邊兒飄著翠綠的蔥花。餛飩是小小巧巧的,看著就挺誘人的。
江光光拿了兩個勺子,很快將餛飩端了出去。程容簡已經脫了大衣坐在一旁了,江光光就將碗放在他的麵前,將勺子遞給他。
程容簡卻沒有接,直勾勾的看著江光光,說:“手疼,喂我。”
他這手疼挺厲害的,連勺子也拿不起了。江光光是壓根就不相信的,但看著他那有些濕的頭發,還是舀了喂他。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一碗餛飩沒多大會兒就吃完了,連湯也喝得乾乾淨淨的。程容簡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兒,低笑了一聲,說:“是不是挺好吃的?”
他這話裡多少是帶了點兒曖昧的,江光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是挺好吃的,您這張臉擺在這兒,秀色可餐。”
“的確。”程容簡是一點兒也不謙虛的,揚了揚眉。
比臉皮厚江光光是比不過他的,起身將碗收拾了。等著上了樓,程容簡又以手疼為借口,讓江光光替他洗澡。
江光光這次不肯乾了,但還是被程容簡給半誘半哄的弄進了浴室。
在浴室裡整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程容簡才用浴巾將江光光裹了放在床上。江光光累極了,程容簡還在替她吹頭發她就睡了過去。
程容簡剛放下吹風,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拿起看了一眼,去了陽台上。
電話是阿凱打來的,他接起喂了一聲,阿凱就說:“二爺,已經給甑洪光打過電話了。”
外邊兒霧氣蒙蒙的一片,寂靜的夜裡雨滴打落的聲音很清脆。程容簡抬腕看了看時間,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在哪兒?”
阿凱這時候還在河邊,陸孜柇被綁了木塊丟在河裡的,倒也沒沉下去,順著水往下流漂著。他就朝著那黑色的陰影處看了看,回答說自己還在這邊。
程容簡就淡淡的說讓他帶著人回來。這意思就是要將陸孜柇一人丟在那邊了。
這下著雨挺冷的,誰也不願意守著。阿凱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應了句是,等著程容簡先掛了電話,立即就招手讓人回去了。
今天的這事兒是大快人心的,車上的人都興奮得很。至於甑洪光過來看到陸孜柇這狼狽樣會怎麼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陸孜柇那腿,也夠他疼上一段時間了。二爺的後來的那一下,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是要廢了陸孜柇的腿。
也算是為這些日子的憋屈出了一口氣了。
江光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程容簡竟然罕見的還在,他一向都是自律的,早已經醒了。正在看著文件。
江光光的腦子裡還是有些迷糊的,過了會兒才爬了起來,問道:“今天不用出去嗎?”
程容簡這才意識到她醒了,唔了一聲,說:“早上不用,下午得出去一下。”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被窩裡是暖和的,她是不想起床的,又躺了回去。
現在已是八點多了,程容簡挑了挑眉,問道:“不餓?”
“昨晚吃了宵夜的。”江光光悶聲回答。昨晚那大半的餛飩都是進了她的肚子的。
程容簡就將文件放到了一旁,低笑了一聲,俯身湊近江光光,說:“要不要來做點兒消食的事兒?”
他那腦子裡的某些念頭還真是一秒不停息的,江光光立即就翻坐了起來,支吾著說:“是該起了。”
她的動作是很快的,像是有人在追趕著似的,馬上下了床,飛快的衝進了洗手間去洗漱。
程容簡笑了一聲,撿起了文件繼續看了起來。等著她出來,這才換了衣服一起下樓。
下著雨不想出去,昨晚程容簡說賠她看電影的沒能看。吃了早餐兩人便窩在樓上看電影。
下午程容簡要出去,他前腳出了門,後腳江光光也出了門。
昨天郭數說的事兒她是記著的,她得去找找看周來在哪兒。她是完全沒有頭緒的,徑直去了上次周來住的酒店。
周來就算住在這酒店,也不會用真名登記,自然是一無所獲。出來江光光就撥打了他以前用的號碼,竟然是停機的。難怪郭數會說他沒和家裡人聯係。
沿河那麼大,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也是不容易的。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就又去了小院那邊。
苟三好像沒在家裡,門是鎖著的。江光光摁了會兒門鈴沒人應,也沒有進去,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有一段時間沒在這邊了,雖然可樂和田鼠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但依舊是冷冷清清的。陡然間回來,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等到差不多天黑,苟三才從外邊兒回來。見著江光光他倒是挺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江光光沒回答,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雨下得雖然不大,但他的頭發上是滴著水的,身上的衣服已是有些濕的。
苟三就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含糊著回答道:“出了一趟城。”他知道江光光這過來肯定是有事的,立即又說道:“進去等我,我一會兒過來。最好給我弄點兒吃的,這一整天餓死我了。”
他說著風風火火的就回他那邊去了。江光光的這邊沒什麼東西,都是之前剩下的。拿了一塊薑給他煮了薑湯,見冰箱裡還剩了一包餃子,就拿了出來燒水煮上。
苟三過來得倒是很快,不過十多分鐘就出來了。江光光正好將餃子端上桌。他像是真餓極了,使勁兒的嗅了嗅,不等江光光倒了醋出來,自己拿了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他這樣子就跟是餓了幾十年的一樣,江光光有些納悶,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出了城就沒吃的了?”
苟三騰不出嘴來說話,又吃了幾個餃子,這才端著薑湯喝了幾口,將餃子順下去了才說:“就吃了幾個包子。”
有點兒東西在肚子裡墊著他這下也不急了,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什麼事?”
她不去向程容簡求助,找周來這事兒就隻有問苟三了。她倒是沒藏著掖著,將事兒說了。
苟三稍稍的想了想,說:“這事兒我還真是沒注意,我先替你打聽打聽,有消息再告訴你。”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你找他這事兒二爺不知道?”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搖搖頭。
苟三不過隻是問問,也沒說什麼,西裡呼嚕的開始吃起了餃子來。等著吃完了,才又說道:“急嗎?我手上有點兒事,不急忙完我再去打聽。就下星期。”
他這樣兒,顯然是為了他手上的事兒在忙。總不能讓他放下手頭的事兒幫她,江光光就說了不急。
苟三慢慢的將薑湯喝了,看了江光光一眼,問道:“昨晚發生是事兒你知道嗎?”
江光光就看向了她,問道:“什麼事?”
“就陸孜柇唄。”苟三是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他這次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聽說被人綁在河水裡泡了大半夜。甑洪光找到人的時候聽說快都凍得木了。”
他這消息聽得並不全麵,腿的事兒是不知道的。
江光光愣了愣,苟三衝著她擠眉弄眼的,說:“你說會不會是程二爺做的?這也算是替你報仇了。”
江光光想起昨晚上程容簡出的那段時間,心不在焉的說了句不知道。
後邊兒她也是有些走神的,等著苟三將薑湯喝完,收拾了碗筷就離開了。
她回去的時候程容簡的車也剛駛進院子裡,兩人一起進的屋子。阿姨是早準備好了早餐的,洗了手就坐到了桌旁。
江光光悶頭吃了一會兒飯,開口說道:“我剛去小院那邊,苟三說昨晚陸孜柇被人丟在河水了泡了大晚上。”
“哦,是嗎?”程容簡給江光光夾了一塊肉,挑了挑眉,說:“我也聽說了,不過也沒泡半晚上,隻泡了幾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