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幫忙(1 / 2)

江光光原本是等著他往下說的,見他停了下來不由得愣了愣。程容簡看著她那明顯有些緊張的樣兒唇角忍不住的勾了勾,慢悠悠的才又接著說道:“所以你以後得認真的乾,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還等著你做好給我回本。”

他說著低笑了一聲,“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我以後可就是你最大的債主了”

他也不管自己還開著車,傾身的湊到了江光光的身邊,說了句沒臉沒皮的話。

他是沒個正行的,江光光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隻當假裝沒有聽見。被他那麼一打岔,這事兒就那麼過去了。到底花了多少錢到最後他也沒有說,敢情之前回答,都是為了逗江光光玩兒。

要是放在以前,程容簡的這驚喜對江光光來說的的確確的就是一驚喜。但現在,她的心裡卻是沉甸甸的,完全高興起來。甚至有些兒恍恍惚惚的。好在後麵程容簡接起了電話,倒也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對於程容簡的這驚喜,江光光總要得有點兒表示的。回到家裡,就削了梨子開始熬冰糖雪梨。她恍惚得厲害,削梨的時候不小心在手上削出了一口子來,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怔了會兒,才將手指頭拿到嘴裡吸吮著。也沒讓程容簡看到,找了創可貼貼好,這才開始繼續忙。

晚飯同樣是江光光做的,挺豐盛的。四喜丸子,清蒸鱸魚,紅燒肉,糖醋排骨。湯是下飯開胃的酸湯酥肉。湯汁濃鬱,蔬菜爽口,能讓人多吃一碗飯。

坐下吃飯時程容簡發覺了江光光的不對勁,伸手就摸了摸她的額頭,開口問道:“怎麼,不舒服嗎?”

她的精神以前都是挺好的,而今天,明顯是打起精神來的。臉色看著也有些蒼白。

江光光就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兒,怕程容簡會叫朱醫生過來,又補充道:“可能是有點兒累。”

程容簡就想起了這幾天的他的沒節製來,幾乎每晚都是差不多天明才睡的,她還起得挺早的,肯定是會累的。不由得放柔了聲音,說:“吃了飯就去洗澡,早點兒睡。今晚我不鬨。”

後邊兒的一句話聽著倒是挺一本正經的。他說著又低笑了一聲,“體力不行,嗯?以後早上多出去跑跑。”

可不是,出力的是他。

江光光在這話題上臉皮一向都是厚不過他的,支吾了一聲,埋頭開始吃起了飯來。

吃過飯,她原本是要收拾了碗筷的。但程容簡卻沒讓,讓她去洗澡。等著江光光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桌上的碗筷全都收好了。拿了毛巾給江光光擦了頭發,讓她在屋子裡走兩圈消消食,這才讓她去睡。

她這邊的老房子是有些潮濕的,雖是沒下雨,仍是有些陰冷陰冷的。江光光並不困,也不肯去睡。

程容簡就去拿了一床厚毯子出來,將她的頭枕到他的腿上。她看電視,他則是處理公事。

這樣兒是溫馨得很的。屋子裡的燈光暗黃暗黃的,江光光仰頭看著他的下巴,不由得有些失神。

直到程容簡低頭看向了她,低笑了一聲,問她看什麼,她才回過神來。支吾著說沒看什麼。

程容簡替她掖了掖毯子,也不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又問道:“要不要喝點兒水?”

江光光就說不用。程容簡就拍了拍她的頭,讓她快睡。

偷看人被人抓了個正著江光光是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程容簡翻著文件偶爾會發出輕微的響聲,世界裡一片靜謐。江光光的心裡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她這幾天確實是累著了的,直到聽到外邊兒雨嘩嘩落響,她這才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枕頭上,並不見程容簡的身影。

江光光就怔了怔,隨即翻起了身來。

小幾上的茶還冒著寥寥的熱氣,程容簡應該是沒離開的。江光光看了看時間,她今晚睡得早了,現在也不過才十點鐘。

這天氣涼了,在這兒睡是容易感冒的。她怔了會兒,穿起了拖鞋下了沙發。然後將薄毯疊好放在一旁。

整個人依舊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原本以為程容簡在洗手間或是臥室,她就走了過去。

洗手間裡是沒有人的,臥室裡同樣是黑漆漆的一片,並沒有人。

江光光就愣了一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杯裡的茶還沒喝過,顯然是剛剛才泡的。他應該是沒離開的。

江光光想著就打算去外邊兒看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外邊兒程容簡打電話的聲音。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的聲音是異常的冷峻的,說道:“條子怎麼突然就會查到了碼頭那邊?”

江光光聽到這兒身體就僵了一下。她原本是知道自己不該聽的,卻是再也邁不動腳步。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程容簡冷笑了一聲:“打草驚蛇?那麼大的動靜查過去你以為程謹言傻了?”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聲音裡帶了些冷漠,接著說:“程謹言不會沒有準備,這會兒該這樣的肯定早就遮掩好,他們什麼也查不出來。”

阿南沉默了一下,開口說:“我去探過幾次,如果沒什麼意外,那批人肯定是在碼頭的。現在”

程謹言一向都是狠的,如果人轉移不出去。他有的是辦法不讓人發現。拋屍海裡完全是有可能的。

阿南的手心裡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來。

程容簡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開口說道:“備車來這邊。通知下邊的人,注意所有陌生的車輛。”

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冷冷的說:“他們不可能那麼查到這些,馬上查查消息是從哪兒透出去的。”

這事一直都是隱秘的,條子那邊他是一直注意著怕他們打草驚蛇的。所以他們查了些什麼他是清楚的。今晚竟然突擊去了碼頭那邊,就隻能證明肯定是他身邊有人泄露了消息。

“那條子那邊”他們如果大張旗鼓的攔了所有的陌生車輛查,肯定是會驚動條子那邊的。

“一群蠢貨也用得著管?”程容簡的語氣冷冷的,說完這話不再管,馬上就掛斷了電話。隱隱約約的光線中他側臉的線條冷硬,伸手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形勢現在是嚴峻的,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程謹言的那張臉來,不由得有些煩躁。他正想回屋子裡去,門就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來。

程容簡轉過身,江光光站在屋子內,一張臉色蒼白。他就怔了一下,剛要掐滅煙頭,就聽江光光低低的說道:“消息是我透露的。”她想開口說對不起的,但對不起在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用。

從程容簡的那些話語中,她已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更知道,因為警察的打草驚蛇,程容簡原本的救人即化已被打亂。她甚至不敢去想,在程謹言被驚動之後,那些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明明知道此時此刻是該冷靜下來的,但腦子裡卻是亂得厲害。

程容簡沒有說話,就那麼站著。瀝瀝的秋雨中他隻穿了一件襯衫,但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

時間過得漫長極了,阿南的動作是很快的,很快就有車停在了院子外麵。車燈瞬時照亮了院子。

程容簡一直都是沒吭聲兒的,事情是耽擱不得的。見車已經過來,他就丟掉了手中的煙頭,進去拿了外套。眉心裡湧出了些許的疲倦來。

等著拿了外套出來時,他才掃了江光光一眼,開口問道:“你告訴周來的?”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漠。

江光光艱難的點了點頭,想解釋點了什麼的,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任何解釋的。

是她瞞著他去了碼頭,也是她,將碼頭異常的情況告訴周來的。她能解釋什麼?

程容簡很快移開了視線,沒有再說話,徑直往雨中走去。

江光光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跟了上去。程容簡剛要上車,她就上前了一步,低聲的說:“我能幫什麼忙嗎?”

她吐字是有些困難的。這麼大的簍子都是她捅下的,她做不到那麼無動於衷的坐著。

程容簡的背影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上車關上了車門。車裡幾乎是立即就駛離,江光光站在原地,任由著冰冷的雨絲打落在臉上。

車子駛出去幾百米遠,又倒了回來。江光光還在失魂落魄中,程容簡就放下了車窗,淡淡的說:“上車。”

江光光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回來的,抬頭看向了他。路燈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沒有說話兒,低頭上前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裡安靜極了,仿佛隨時都會有異常暴風雨。程容簡一直都在接電話打電話,眉心皺得緊緊的。車子直奔著碼頭的方向而去。

最後一個電話是給程舒惟打的,程舒惟大概是已經休息了。電話好會兒才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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