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悲哀(1 / 2)

駛過來的車也很快停了下來,下車的卻並不是陌生人,而是郭數。江光光就稍稍的愣了愣,打開車門下車,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郭數對這邊的情況顯然是清楚些的,說道:“我過來幫幫忙。”

他在朝中有人,那麼說江光光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

郭數很快環視了一下四周,開口問道:“隻有你在這邊?”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往另一邊指了指,開口說道:“他們都在那邊。”

郭數也點點頭,說:“那我們去這邊。”他這意思,顯然就是要和江光光他們組成一隊了。

阿南留下來的人是認識郭數的,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的為難來,趕緊的開口說道:“江小姐身體不舒服。南哥說讓江小姐休息一下。”

郭數這下就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在海水裡的事兒來,就問道:“感冒了?”他仔細的去打量江光光,她除了臉色白之外也看不出什麼來。

江光光的眉頭就皺了皺,說:“沒有,就之前的時候有些頭暈。晚上沒怎麼吃東西。”

郭數這下就點了點頭,讓她等等,沒多時就從車裡拿出了一條巧克力來遞給江光光。說道:“既然不舒服就彆跟過去了,好好在車裡呆著。我就在那邊,要是有事就叫我。”

他也不多囉嗦,說著就要帶著司機往那邊去搜查。江光光接過了巧克力,卻沒回到車裡去,跟在了他的身後,說:“我沒事,和你們一起。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在郭數的麵前她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這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

她說著撕開了巧克力,咬了起來。

郭數來之前就了解了些情況的,那兩人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卻是明白的。沉默了一下,倒也沒有再阻攔江光光。

那司機欲言又止的,但他知道他是攔不住江光光的,隻能緊緊的跟著。

江光光將一條巧克力吃完,遲疑了一下,低低的問郭數:“碼頭那邊怎麼樣了你知道嗎?”

他這時候趕過來,顯然是早關注這事兒了的。知道差人手,這才趕過來幫忙的。而且,他知道的東西,應該是比她多了許多的。

她這是在打聽程容簡,郭數清楚的。低低的說:“暫時應該沒什麼事據我所知還沒起衝突。”

他這意思,就是情況還是不樂觀的。彆說遠水解不了近火,就算是跟在程容簡的身邊,江光光也知道自己是幫不上忙的。有那麼瞬間的恍惚,沉默著沒說話。

郭數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低低的歎了口氣,說:“這事兒不怪你衝突遲早都會有的。這種方式,隻要能找到人,也算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引起多大的傷亡。”

他這話倒不是在安慰江光光,從程謹言的手裡搶人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兒。這等於是撕破了臉皮,不可能不動手。

江光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仍是沒有說話。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跟著江光光的人是怕出事的,特地的和阿南說了聲。

折騰了那麼一大晚上,大家都是累了的。聽說郭數也過來了,阿南並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為了節約時間,幾人是兩人一組兩人一組的分著的。挨著每家每戶的搜,搜了之後出來會和,然後再去搜下一家。

江光光是和郭數的,郭數是挺照顧她的,多數時候都是由他先進去。她就隻算是一小跟班。

搜得越是往後,心裡就越是壓抑。快要搜完整條巷子時,阿南派過來的人就開口說道:“那最裡邊是一座廢宅,好久沒有人住了,要搜嗎?”

主要是那房子是最靠裡的,有些兒陰森森的,平常都是幾乎沒有人會靠近的。

比起江光光或是郭數帶過來的人,他對這邊是熟悉很多的。郭數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在哪兒?”

那人就指了指最靠裡的方向,郭數的手指在腕表上敲了敲,開口說道:“你們去搜剩下的那幾家,那邊我過去就行。”

那人有些兒吞吞吐吐的,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裡邊兒有不乾淨的東西,要不等大家搜完再一起過去?”

郭數是不信這些的,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兒,去搜吧。要是有什麼離得近,叫一聲就行。”

他堅持著要去,那人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去搜彆的地兒去了。

等著人都走了,郭數這才看向了江光光,開口說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還真是打算一個人去。江光光伸手揉了揉鼻子,說:“一起去。搜完這這邊就完了。”

她的語氣裡是有些複雜的,那麼久沒有找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判斷錯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天明之後會是一副什麼樣兒。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等郭數再說什麼,就率先往那廢宅走去。廢宅是在最裡邊兒,一條水泥小道通過去。

很久沒有人住了,雜草齊腰深。兩邊長滿了青苔。越是往裡走,就越是陰森。沒有路燈,郭數是打著手電筒的。

走到了一半,他就開口問道:“怕不怕?”

江光光就笑了笑,說:“有什麼好怕的,最可怕的,向來都是人。”她的語氣是淡淡的,沒有半點兒波瀾。

郭數就沉默了下來,其實不用想,他也是知道的,她這些年,在沿河過得是不怎麼容易的。心智壓根就不是她這個年紀的人了。不知道怎的,他的心裡就深處了點點的悲哀來。

如果不是她父親的事兒她不可能會是現在的樣兒。那事兒過後,她不是沒有到處跑過的。

明明是因公殉職的,卻沒有人肯站出來,說上一句話。所說的,不過都是優渥的賠償。

但凡那時,有人站出來,幫他們一把,而不是逃避。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獨自來這種地方。

郭數的心裡湧起了深深的悲哀來,是了,從來最可怕的,都是人心。那種地方,一樣是肮臟的,和沿河又有什麼兩樣?隻不過沿河的所有一切,都是在明。而那地方,都是在看不見的肮臟的地兒。

現在並不是分神想這些的時候,郭數很快就回過神來。往前又走了那麼一小段,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就伸手抓住了江光光,示意她停下。

江光光的神經立即就緊繃了起來,轉頭看向了他。郭數並沒有說話,隻是蹲下了身體,用手電筒照著邊兒上的青苔上。

江光光就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那青苔上,赫然有一被碾壓過的印記。看樣兒,應該是車輪的印記。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最近壓上去的。

郭數伸手摸了摸,從腰間將槍拔了出來。關掉了手電筒,輕輕的說道:“我先進去看看,你找個地兒躲起來,待會兒我要是不出來就去叫人過來。”

“我和你一起。”江光光沉聲說道。

“不用,你就在外邊。要是裡麵真有什麼,也不至於會被一鍋端了。”他說著不等江光光回答,就朝著那廢宅的大門走去。

這會兒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光線,他看行了那大門。大門是鏽跡斑斑的,完全看不出什麼來。

他是不敢冒險去推門的,見雜草裡邊兒圍牆坍塌了些,就摸索著走了過去。他的身手不錯,三下兩下就爬了上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圍牆裡,江光光也拔出了阿南給的木倉來,舉著在隱蔽處站著。

她緊緊的靠著圍牆,凝神聽著裡邊的一切。過了那麼四五分鐘,裡邊兒突然傳來了一聲重響聲。江光光的心裡一凜,立即就攀爬上了圍牆。

裡邊兒同樣是雜草叢叢的,她心裡急,並沒有注意到腳下。跑了沒多遠就跌倒在了草叢裡。

草叢裡不知道是丟了玻璃還是怎麼的,手掌上傳來了一陣刺疼。她也管不了,快速的往裡邊跑去。

到了院子裡,裡邊兒的響動就更清晰了些。郭數的動作是快的,她進去時他已將裡邊兒的四人都製服。

三人已經被他打暈了過去,隻留了一人被他踩著趴在了地上。見著江光光進來,他立即就說道:“叫他們過來,人在地窖裡。”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這邊的信號都已被擾斷,電話是打不出去的。她就拿出了一哨子來,接連的吹了好幾下。

然後進了屋子,找出了一捆破舊的麻繩來丟給了郭數讓他捆那幾人,自己就率先往被抓住的人指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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