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鬨事兒(1 / 2)

原本是打算早早的離開避開他們的,沒想到出來還是遇見了。

這邊店裡的生意好,停車場裡偶有人來往,也不知道程容簡是沒有注意到還是假裝沒有注意,很快就拉開了車門,手撐在車頂,很紳士的讓丁郡青坐進了車裡。

他是看也未往這邊看一眼的,很快就拉開另一邊的車門上了車,車子很快駛離開。

江光光就那麼怔怔的站著,忽的就想起了那些日日夜夜來。她,大抵是什麼也不算的。

他給的那些溫柔,不過隻是他的習慣而已。而她,卻偏偏的當了真。

她在忽然間像是清醒過來了一般,渾身冰冷不已。回過頭對著郭數虛弱的笑了笑,說:“走吧。”

郭數就點頭應了一句好。他一路都是什麼話也沒說的,等到了小院門口,突然開口低低的問道:“要不要我去找他談談?”

兩人之間的矛盾,他多少是猜到了些的。原本他以為這時候分開對江光光是好的。但現在看來,卻未必是。有些痛,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看不到傷口,卻是撕心裂肺的。

他是有些擔憂的,江光光這樣兒,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江光光笑笑,說:“不用,談什麼。沒什麼好談的。”原本,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不該靠近的。他是沿河高高在上的二爺,而她,不過是在泥濘中掙紮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結果呢?

郭數就沉默了下來,開口說道:“要不出去散散心?”

江光光就說不用,然後又向他道了謝,這才下了車。她很快就進了院子裡,郭數的車停在原地沒動,好會兒他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晚上的時候下起了雨來,打落在窗台上滴滴答答的。四處一片靜謐。江光光將臥室的窗子支開了些,有冷風立即就灌了進來。她也沒有關上,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窗外。

就那麼過了十幾分鐘,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嗚嗚的震動了起來。江光光是沒有管的,過了會兒,才將手機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看了看,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沒有說話,她又喂了一聲,那端的人才低低的開口說道:“是我,崔遇。”

江光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輕輕的反問了一聲:“崔遇?”

她離開是有好一段時間了的,江光光以為,她是不會在聯係她了的。不等電話那端的崔遇說話,她又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端的崔遇輕輕的說道:“我一直都在沿河。”

是了,沿河那麼大,他們找不到她,不代表她就不在沿河了。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的身體好了嗎?”

她是不想問這問題的,這問題,是崔遇永遠的痛。但她是放心不下的。她走時是那麼的虛弱,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好好的調養。

“好了,早沒事了。”崔遇說道。

江光光對她是有愧疚的,明明是有許多話要說的,這下卻是找不到可說的。倒是崔遇又接著說道:“我現在很好。”微微的頓了頓,她又問道:“我聽說,你和程二爺”

大抵是怕江光光難受,崔遇說得小心翼翼的。江光光是知道崔遇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她打電話的,卻沒有想到是為了這事兒。消息竟然傳得那麼的快。

她看著窗外遠處的燈火,嘴角浮現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來,說:“你也知道了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她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像是無關緊要的事兒似的。但心臟的某個地方卻又隱隱的疼痛著。她有那麼些許的空洞和茫然,好像前塵往事,不過就是一場幻夢一般的。

電話那端的崔遇是想安慰她的,卻一時找不到可安慰的。過了會兒,才輕輕的說道:“光光,彆難過,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她的聲音是很認真的。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和陸孜柇的的事兒來,陸孜柇回來,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放下。

江光光是不願意再在崔遇的麵前提起陸孜柇的就嗯了一聲,她原本是想問崔遇現在在做什麼的,但這話題同樣是不好問的。於是就沒再問了。

崔遇應該是擔心她的,說道:“我現在在酒店裡做侍應生,前幾天才請過假去看我媽媽。等我後天休息了再過來看你。”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頓了頓,說道:“你忙你的,我沒事。不用特地過來。”她原本是想問問崔遇那段時間去了哪兒的,最終還是沒有問。崔遇是要上班的,兩人說了沒幾句就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江光光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她到底還是擔心崔遇的,第二天就給她打了電話,說自己過去看她。

崔遇倒是沒有推辭,告訴了她自己在什麼地方。江光光就買了些水果帶過去。

她過去的時候崔遇正好是午休,一路小跑著從酒店裡出來。一段時間沒有見,她瘦了許多。大抵是上班沒見著太陽,皮膚很白。

大抵是因為經曆了那種事兒,她的眉心之間不複以前的開朗,就連笑起來也是和以前不一樣的。

江光光還沒開口說話,崔遇就說道:“你又瘦了。”

這點兒江光光是沒感覺的,她就伸手摸了摸臉,笑了笑。崔遇就問她吃東西了沒有,江光光就沒吃。

崔遇說附近有一家砂鍋粉不錯,就帶著江光光過去了。大抵是見江光光的氣色不錯,她什麼都沒有再問江光光。

等著兩人在店裡坐下了,江光光才問道:“在這兒上班還習慣嗎?”

崔遇點點頭,說:“挺好的,領班對我也好。又包吃包住,什麼也不用擔心。”她說著就笑笑,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愁。

江光光是知道她母親在療養院一個月是得要不少錢的,她的工資,恐怕是不夠的。她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錢夠用嗎?”

崔遇就淡淡的笑笑,說:“夠了。那段時間,他給了不少錢。後來也是給了一筆的。”

大抵是想徹底斷掉關係,後來陸孜柇又讓人往她的卡裡打了一筆錢的。那些錢,足夠她母親在療養院裡呆一輩子了。

那是失去孩子換來的錢。她是不該用的,該將這筆錢狠狠的砸在陸孜柇的臉上的。但她卻沒骨氣的接受了。現實,往往會讓人屈服。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粉端了上來,兩人就吃了起來。

這話題很快就帶了過去,崔遇說起了她在這兒上班的一些趣事來。崔遇是還要上班的,等著吃了東西,江光光就和她一起去了酒店那邊。

江光光就在前邊兒坐車,到了酒店門口,正要和崔遇道彆。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酒店裡走了出來。竟然是周來。

那次的事兒過後,江光光就沒再見過他了。原本以為他並不在這邊的。看到她就稍稍的愣了一下。

崔遇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的,就問道:“怎麼了?”她邊說著就變順著江光光的視線看了過去。

周來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們的,他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走了過來。

崔遇自然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事兒的,也沒有再留下,叮囑了江光光幾句就回酒店裡去了。

等著她走了,周來才叫了一聲阿叡。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那麼一段時間了。”周來聲音沉沉的回答,他的視線是一直落在江光光的臉上的,過了會兒,才說道:“找個地方坐一下好嗎?”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他就帶著她到對麵的一家咖啡廳裡坐了下來。

坐下周來就要給江光光點咖啡,江光光就說了句不用,以胃不舒服為由,要了一杯白水。

周來看著她,忽然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看來這消息確實是傳得挺快的,就連周來也知道了。江光光還沒有說話,周來又說道:“原本是想去看你的,手邊有點兒事耽擱了。”說到這兒,他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阿叡,回去吧。彆在這兒了。”

他的聲音沉沉的,江光光就抬頭看向了他,有些費力的說道:“你們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來就低低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機密的東西我不能告訴你的。你就算是問了,我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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