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馨讓她早點兒休息,她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的。輕輕的握著小家夥的小手,在他的臉上額頭上親了一遍又一遍。
小家夥大抵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舍,側過身伸出手緊緊的拽著江光光的衣角。
江光光又在臉蛋兒上吻了吻,過了許久之後,才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第二天早上起來得很早,剛四點天色還未亮她就睜開了眼睛。外麵是漆黑的一片,她打開床頭的台燈,靜靜的看了小家夥半響。
她在這一瞬間是有那麼些想抽煙的,但她的身上,卻早已是沒有煙了的。
她在屋子裡呆了許久,差不多到五點時。她才從她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薄薄的信封,壓在了床底下。
如果她回不來。那是她,留給小家夥,留給他們的最後的信。
做好這一切,江光光又俯身在小家夥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小家夥大抵是有些不安的,在夢裡嗚咽了兩聲。
江光光就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直到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她才輕輕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是定在八點走的,這時候無論是鐘馨還是霍重筠都是睡著的,走廊靜悄悄的。
她就那麼輕輕的下了樓。到了客廳裡,她一眼就看到了鐘馨給她準備的行李。
昨晚的時候隻有一個,而現在,邊兒上放著的卻是一大一小。江光光無奈的笑笑,原本是不打算帶東西的,這下去卻了過去。將行李箱打開,把小的行李箱騰空。將鐘馨準備的那些東西每樣拿了一點兒放進小的行李箱裡。
做完這一切,她又輕手輕腳的將行李箱放好。往樓上看了看,這才拎著小的行李箱出了門。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外邊兒已有了模糊的亮光。
江光光走到了大門口,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她回身看了看在朦朧光線裡的二樓小家夥睡的房間的窗戶,尖銳的疼痛沿著心臟蔓延開。她閉了閉眼,站了那麼片刻,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光光是在客車上接到鐘馨的電話的,彼時車子已上了高速。鐘馨在電話那端是淚光連連的,直問她為什麼要悄悄的走了,說好的讓司機送的。
江光光就微笑著說懶得麻煩,並像她保證等回來的時候,她一定會給她打電話,等著司機過去接。
鐘馨仍是惱她的,又抱怨說給她準備的吃的東西也沒帶。江光光就說帶了好些的,她認識的人不多,帶這些就夠了。
鐘馨才說了沒幾句就說道:“鬨鬨來了,他要和你說話。”
鐘馨的話音剛落下,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小家夥那奶聲奶氣的叫媽媽的聲音來。
江光光的喉嚨在那麼一瞬間忽然就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