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簡也不說話,隻是就那麼看著她。
江光光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才剛上班。”
哪有才剛上兩天班就請假的。
程容簡這才從床後拿出了手機來,看了看上麵的時間,微微笑笑,說道:“但你現在已經遲到了,現在十點了。”
敢情他這會兒是在拖延時間呢,江光光急了起來。程容簡卻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兒。接著說道:“你這會兒過去已經是十一點了。”
江光光哪裡會想到自己一覺會睡到這時候,她以前明明是一到點兒就會醒的。
她上前拿過程容簡手中的手機,上邊兒的時間確實已是十點了。她到底還是不相信程容簡的,拿著手機快步的下了樓,待到阿姨也說是十點了,她不由得暗暗的咬咬牙。
樓上程容簡將窗簾拉著是暗了許多的,但樓下卻是明亮的。江光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過了頭,但遲到了那麼久是不好去公司的,隻得絞儘腦汁的找了借口打電話去請假。
原本以為她是新人。請假是會被說一頓的。誰知道經理卻是溫和得很,讓她好好休息。
江光光這下才鬆了口氣兒。
她也不能怪程容簡沒叫醒她,隻能是惱自己竟然睡過了頭。已經請了假,她這下倒是不急了,上樓去問程容簡想吃什麼。
待到了晚些時候她才想起自己是調了鬨鐘的,鬨鐘沒響,那自然是有人動了手腳的。隻得又拿出手機,將鬨鐘重新調上一次,暗暗的提醒自己明天不能再睡過頭。
她上樓的時候程容簡已經穿好衣服了。知道她不去上班了,他的嘴角抑製不住的揚了揚。
江光光雖是問程容簡想吃什麼,但下樓的時候阿姨是已經做好了早餐的。熬了粥,煎了蛋,蒸了包子。
程容簡自己沒吃多少,倒是讓江光光多吃點兒。
等著吃了早餐,鐘醫生就過來了。他見著江光光是有些詫異的,隨即微笑著叫了一聲江小姐。
他這條命還是江光光救下來的,對她是頗多客氣。知道程容簡的燒退了。他倒是沒有再讓他輸液,重新開了藥。
他並不住在這邊,開了藥就要回去。江光光就送了他出去。她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怎麼開口問程容簡的傷。
鐘醫生是知道她要問的,但程容簡是叮囑過的他不能說,但還是含含糊糊的說:“程先生的身體得好好的養著。”
他說著就苦笑了一聲,說道:“您要想知道還是自己去問程先生,他吩咐過不能說的。”
他都說要好好養著了,那必定是不太好的。江光光竭力的讓自己鎮定著,問道:“那這次需要注意什麼嗎?”
鐘醫生這下就說道:“程先生的燒不容易退,反反複複的,這段時間得多注意點兒。飲食吃點兒清淡的,彆抽煙也彆喝酒。”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鐘醫生是還要說點兒什麼的,還未開口就見阿凱從外邊兒走了進來。他這下就不說了,和江光光告彆,往車邊走去。
這大早上的阿凱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見著江光光打了招呼。江光光就問他去哪兒了。
阿凱就說了下了一趟山。微微的頓了頓。他往裡看了看,又問道:“二爺怎麼樣?”
“燒已經退了,醫生開了吃的藥。”江光光回答道。
阿凱這下就點點頭,笑著說道:“江小姐在二爺的病也要好得快些。”
他的語氣是很認真的,一點兒打趣的成分也沒有。這也不是假話,以前程容簡是沒那麼好得快的。而且有江光光在,程容簡就連煙都要少抽許多了。
江光光是不擅長這種話題的,將話題帶開了來,問道:“苟三沒在這邊嗎?”
她和苟三的關係是要比他們要親近些的,畢竟兩人曾經是鄰居。有過共同的秘密。
阿凱就點點頭,說道:“他到彆的地方去了,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他說著看了江光光一眼,問道:“江小姐怎麼想起他來了?”
江光光就笑笑,說道:“不是好久沒見麼。”
阿凱就笑了笑,說:“江小姐可以給他打電話。”
“我沒他的號碼。”江光光老老實實的說道。
阿凱這下倒是爽快得很,說道:“我這兒有。”他很快就念了電話號碼,又說道:“今天的午飯和晚飯可能都要麻煩江小姐,阿姨家裡有事,給我打了電話,我過來就要回去了。您知道的,我不會做飯。做了二爺也吃不下。”
他說著就撓了撓後腦勺,倒是難得的有些不自在,“您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幫你去做。”
江光光就應了好,說道:“我沒事。”
她不上班是閒著的,確實是閒著的。做飯也不是什麼事。
阿凱這下就和她客氣了兩句,說是有點兒事要找程容簡,這下就往屋子裡去了。
江光光看了看那電話號碼,這才跟著往裡走。
阿姨確實是有事的,見阿凱回來便拿了東西離開了。阿凱有事要和程容簡說,江光光就去了廚房。
在廚房裡,她才撥通了苟三的電話。
程容簡那裡是問不出什麼來的,而阿凱那兒,程容簡吩咐過,要想問出也是不容易的。隻能是磨磨苟三了。
苟三的電話遲遲的沒有人接通,待到江光光要掛斷時。那邊才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江光光就說了句是我。
苟三身邊的女人是屈指可數的,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江光光,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阿凱給的。”江光光回答道。頓了一下,她又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苟三也知道她打電話來必定是有事的,看了看時間,說道:“還真有點兒事,你等我五分鐘,我辦完事就給你打過去。”
他是急匆匆的,江光光應了句好,就掛了電話。
客廳裡程容簡和阿凱是去了書房的,江光光想做點兒什麼,一時也沒頭緒做起,就靜靜的等著苟三的電話。
苟三倒是說話算數,五分鐘一過,就給江光光打來了電話。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什麼事,說吧。”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問道:“那時候,他逃出去是怎麼受的傷?”
他這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程容簡。
原本以為苟三是知道的,他這下卻是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就為難我了,當時我沒在,不知道。而且,對於以前的事情。現在大家都是很少提起的,我也不太清楚。”
最重要的是想打聽也沒個地方。
程容簡身邊的人一向嘴都是很嚴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不會透露半點兒。
江光光這下就沒說話了。苟三現在和以前不同,也不敢打包票說能打聽到,隻說了句他去打聽打聽。
江光光知道他未必是能打聽得到的,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什麼都沒問道,掛了電話,她是有些悶悶的,也不動,就在廚房的窗口那麼站著,看著外邊兒。
外邊兒現在已經沒有下雨了,但天氣依舊是陰沉沉的。不知道站了多久,有腳步聲響起。她回過頭,就見程容簡走了進來。
程容簡的眉頭微微的挑了挑,問道:“怎麼在這兒?”
江光光就說了句沒怎麼,想借著做事情掩飾自己的情緒的,卻又一時找不到做的。
她那樣子顯然是有事的,程容簡輕輕的歎了口氣,就跟摸鬨鬨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是叫你想問什麼就問我嗎?”
江光光這下就沒吭聲兒了,默默的站了一會兒,才問道:“那時候是怎麼受的傷?”
程容簡是不知道昨天阿凱和她說了些什麼的。聽到她問這話就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說道:“阿叡,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想提起了,江光光也沒有再問下去,就那麼站著沒有動。
氣氛還有那麼些沉悶的,過了四五分鐘,江光光才收拾起了一旁的碗碟來,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她已經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了。
程容簡低低的歎了口氣,叫了一聲阿叡,輕輕的抱住了她,說道:“吃什麼都行,隻要有你在。”
像是怕她會跑掉一般,他慢慢的將她抱得緊緊的。不由得想起了那時候的事來。
他在進彆墅之前,其實是受了槍傷的。那時候他身邊得力的人都不在,身邊是有些亂的。那些保鏢的能力,和阿凱阿南他們完全是沒法比的。
在回彆墅的路上,他是挨過一輪暗殺的。幸好傷是傷在臂膀上的,他一向能撐,止住了血,就跟沒事人似的的。
他是早想過逃走的方案的,所以才會回彆墅裡去。但沒有想到的是,身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混入了彆人的人。
並且,那人,一心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