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老柳鎮迎來了一件大喜事。
周算盤的車隊從郡裡回來了,走時滿滿當當的車全都空了,隨車而去的老柳鎮漢子們一個個滿麵紅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基本上老柳鎮所有人都來到了鎮門口迎接大家。
此行老柳鎮領頭的,是衙門捕頭王衝,雖然此人不是修士,但一手刀法也是十分生猛了得,他翻身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笑容滿麵的蘇胖子麵前,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包裹還帶著王捕頭的體溫,裡三層外三層裹了好幾道,打開之後,竟是一小堆王朝精鑄秘銀錢!
“蘇大人!此行前去郡裡售碳,共計賣了五十七枚精鑄秘銀錢!還請大人清點!”
王衝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激動。
蘇胖子雙手捧著秘銀錢,呼吸急促,身體微微發顫,精鑄秘銀錢,一枚可抵二十枚普通秘銀錢!
“不...不用點了,王捕頭,還有諸位,都辛苦了,縣衙裡已經備好了酒席,就等你們回來接風洗塵了,快快隨我回去!”
陳零心情也是十分激動,不過還是提醒蘇胖子道:“蘇大人,彆忘了周家的夥計...”
蘇胖子一拍腦袋,又熱情地邀請周家驅車的夥計一起赴宴。
陳零沒有去湊熱鬨,而是在離開前單獨告訴蘇胖子,需要好好算一下,不能虧了周胖子,車馬、夥計,這些都得付錢,這樣生意才能長久。
蘇胖子拍著胸脯道:“做生意這種事,陳兄弟就彆擔心了,我明白的!”
陳零一想也是,以這家夥的頭腦,肯定出不了岔子,倒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便回家抓緊時間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不然一直讓人家當成文盲,實在是太掉價了。
…。。
就在陳零揪著頭發,拿著淩霄他們從學塾帶回來的啟蒙書籍《千文彙通》一個字一個字認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比較急促。
陳零連忙放下手裡的書,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抱著清溪的方翠枝,另一個則是個中年男人,臉色蠟黃,身體瘦弱,陌生麵孔,不是老柳鎮的人。
“嫂子,這位是?”
陳零看向方翠枝問道。
方翠枝道:“來找你的,聽說是家裡那邊出了什麼事兒,找到我家了,我就給帶來了。”
陳零便請二人進屋,結果方翠枝說要回去給李大福還有孩子們做飯,就沒進來,聊了兩句便離開了,隻有男人跟著陳零進了門。
進門之後,陳零為他倒了杯熱水,詢問其來意。
男人噴著水杯,吸溜喝了口水,潤了潤乾裂的嘴唇道:“小先生好,我叫杜圭峰,是成陽鎮人。”
“我孫兒...最近有點兒不對勁,鎮子裡的白事兒先生看了,說他被臟東西纏上了,那東西很凶,他沒轍,得另請高人,我多方打聽,從縣裡得到消息,說您有法子,就連忙趕過來了...”
說著,杜圭峰從懷裡取出一個紅布包放在桌上,打開後是七枚精通錢。
杜圭峰搓著手,眼裡儘是忐忑不安,啞著嗓子道:“家裡隻有這點兒錢了,不知道請您一次得多少,不夠的話我再找人借點兒...就是看您能不能先救我孫兒,他隻有七歲...”
杜圭峰表情局促,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看上去很可憐。
陳零歎了口氣,將錢包好,推給他,杜圭峰以為陳零嫌錢少不願意幫忙,臉色立刻變了,作勢就要跪下。
“錢好商量,您開個價,哪怕砸鍋賣鐵,我都給您湊,隻要您...”
話沒說完,陳零將他拉住,沒讓他跪下去,開口道:“先不說錢的事,救人要緊,我這就跟你去一趟!”
說完在,杜圭峰驚喜的眼神中,陳零將包背上,然後去李大福家跟方翠枝說了聲,麻煩她照顧幾個孩子,方翠枝欣然答應,讓陳零放心去。
陳零當然是放心的,方翠枝如今對待淩霄他們,比對李從陽,李南春兄妹倆還好。
人命關天,陳零買了些乾糧帶著就直接啟程了。
泗門鎮,距離老柳鎮還是挺遠的,步行就算快也得一天時間。
晚上不休息的話,兩人應該可以在明天早上趕到。
一路上,杜圭峰顯得很沉默,隻是悶頭趕路,除了陳零問他什麼,他回答外,基本上沒有說過彆的話。
通過詢問陳零才知道,杜圭峰的孫子杜旭陽從小喪母,他出生時,母親就難產去世了,是用羊奶喂大的。
杜圭峰的兒子杜鄴,身體也不方便,瘸了一條腿,好在手比較巧,能編點兒簸箕籮筐之類,杜圭峰負責售賣,這才勉強得以糊口度日。
…。。
隻是杜旭陽從會說話那天開始,就一直衝空氣喊娘,當時給杜圭峰嚇壞了,專門請了白事兒先生來看,結果白事兒先生啥也沒看出來,杜圭峰便以為是小孩子說胡話,沒往心裡去,而杜旭陽也和大部分小孩子沒什麼區彆,除了跟他們說娘一直陪著他外,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前幾天,杜旭陽剛剛放學回家,就嚎啕大哭,說娘不見了,還有個很嚇人的婆婆跟著自己。
家裡人以為他又在亂說,就沒在意,結果當天晚上杜旭陽就變得不對勁了,睡到大半夜,忽然開始胡言亂語不說,還各種砸東西,把家裡搞得一團糟,最嚇人的是,杜旭陽說話的聲兒,明顯是一個老婆子的,力氣還出奇的大,兩個人都摁不住!但到了白天,杜旭陽又正常了,隻是身體一天比一天瘦,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像是生了病似的,前幾日更是一病不起,陷入了昏迷。
杜圭峰有天晚上,更是看到一個身穿壽衣的老婆子,直挺挺的站在孫子胸口上,他立刻衝進屋子裡,點上油燈,結果燈一亮,那老婆子就不見了...
杜圭峰這才記起來孫子跟他說過,有個可怕的老婆子跟著自己!
於是一夜沒睡,在孫子床邊守著,第二天天一亮,就請了白事兒先生過來,結果白事兒先生還沒進門,就嚇的麵無人色,說家裡有臟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聽完杜圭峰的敘述,陳零大致判斷出來,那老婆子肯定是一隻鬼,杜旭陽就是被它纏上了!
人既然都昏迷了,就說明那老婆子,或者說鬼婆子,已經開始著手壓魂了,不儘早解決,恐怕杜旭陽要被它給害死!
本來打算找個地方休息的陳零也打消了這個念頭,餓了後隨便生了堆火,烤著餅子吃飽後繼續趕路。
第二天蒙蒙亮,兩人便趕到了泗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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