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想到這樣做可能會辜負了兄弟之間的信任,他的心便如被千斤重石壓住,難以抉擇。
他無奈地望向身旁那六位曾一同曆經風雨、生死相依的兄弟,眼神中滿含掙紮與求助。
隊長顧源捂了捂額頭:就知道這廝不靠譜。
墨染:蠢,果然又上當了。
蘇蘇:小公主笑得這麼可愛喊哥哥的樣子,誰見了不迷糊?倒也……不能怪星哥再次被外表蒙蔽,換自己也一樣會被蒙蔽。
雷?:星還是心軟了,其實這是一件好事。比起跟著丹妮公主離開極國,還是留在小公主身邊當侍衛更好,離家人更近,方便回家看望他們。
曹鬱:嗬,就知道會這樣。
衛寒舟:嗬嗬,習慣了。
望著六人眼中交織的無奈與恨鐵不成鋼的複雜情緒,薛星心中卻莫名安定下來,因為他們的眼神中並沒有怪罪。
作為屢屢拖後腿的掉鏈子“老手”,他正欲開口應承小公主,重返她身旁,這時,丹妮公主輕盈上前,截斷了薛星即將出口的話語。
丹妮公主麵上浮現一抹為難之色,目光流轉間,有意無意地掠過紀含珠,那眼神中流露的不讚同仿佛能觸手可及,伴隨著一聲悠長的歎息:“珠珠妹妹,你怎會突然間如此不適?莫非……唉。”
她的話語在此刻恰到好處地戛然而止,伴以那雙充滿深意的眼眸,無疑是在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對紀含珠是否為了博取旁人同情而故意裝病投下了疑問的種子。
果然,七名侍衛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眼中有隱約的懷疑。
這也不能怪他們,主要是原主太過劣跡斑斑。
紀含珠那張稚嫩的臉龐瞬間皺成了個小包子:“丹妮公主,你是想說我是在裝病博取同情?”
丹妮公主展露出一抹溫婉的微笑,輕聲細語:“我並無此意,想來是你多慮了。”
此時,她身旁的侍女不合時宜地低聲咕噥:“不是她多想,分明是她心虛的表現嘛。”
丹妮公主聞言,佯裝不悅,輕聲責備:“不得無禮,還不快向珠珠妹妹道歉。”
侍女悶聲悶氣:“公主,她剛才明明就像是裝的,又沒人傷害她,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演技也太差太過了吧,也隻有笨蛋才會上當。”
被暗罵是笨蛋的薛星臉色陰沉下來:“丹妮公主,你平日太過寬容了,才會導致你的侍女口無遮攔。”
“薛星!你彆忘了,若非我家公主慈悲為懷,出手相救,你與其餘六人,此刻恐怕早已在紀含珠那無情的鞭影下,體無完膚,痛不欲生。”
薛星皺起眉頭,一時不知怎麼反駁。
就在此時,身為隊伍之首的顧源語聲沉穩:“你既深知小公主性情乖戾,動輒以鞭刑示人,怎就不懼此刻的冒犯會激怒她。畢竟,此處乃極國之境,若真激怒小公主,你的丹妮公主也保不住你。”
“嗤,我非極國臣民所屬,那紀含珠公主,縱是心懷怒火,亦需斟酌再三,不敢貿然向我施難,免得兩國戰火重燃,那等沉重後果,絕非她一位公主所能輕易肩負。”侍女的話語裡,蘊含著幾絲不加掩飾的傲氣與自信,仿佛將自己置於了安全無虞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