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邊。
宋昭簡單衝洗了幾遍麅肉段上的血水,把肉段塞進包袱裡,安置在筐底,再裝進兩隻小麅子。
筐裡被他強行塞進三隻麅子,他把筐調轉到胸前倒背著。
接著用繩子將兩隻麅子綁在一起背著,最後一隻胳膊夾著一隻麅子,勉強能拿著所有麅子下山。
黑夜中,擁有夜視能力的宋昭健步如飛。
屯子裡。
宋鋼心裡犯了嘀咕。
自從宋父去世後,他就沒再上過山。
一家老小,總得留個能扛事兒的人在前麵撐著。
一把老套筒。
萬一...
宋鋼調轉方向,先往張寶財家走去。
能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跟著,憑他倆的火力,熊瞎子也能留的下。
一聽是上山找宋昭,張寶財很痛快的應了下來,背著自己的56半跟在他身後。
宋鋼又找了三個住在張寶財家附近的民兵隊員背著槍,跟著他們一起上山。
一行人默默走著,氣氛很凝重。
“叔,你也彆太擔心,咱們打圍在山上住是常有的事兒,憑咱大學生的槍法,肯定會平安回來的。”張寶財抽著煙,沉聲說道。
“我就是怕他覺得自個槍法好,碰見什麼都想打一打。”宋鋼歎了一口氣。
他們出發時,宋昭也正從湖邊出發,一路疾馳。
一片黑暗中,宋昭先看見宋鋼一夥人悶著頭趕路。
“二叔,你們這麼晚上山乾嘛去?”隔著老遠,宋昭高聲喊道。
“叔,你聽,是不是咱大學生的聲音?”宋鋼身後,一個黝黑的瘦高個兒先察覺。
兩波人在相遇在柳條屯的梯田旁,宋鋼聞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臉色嘩變:“你受傷了?”
“沒有,我沒想到一下子能打下七隻麅子來,筐子裝不下。”
“我把一個皮毛打爛的麅子就地拆了,這才勉強帶下來,那是麅子的血味。”宋昭趕緊說道。
“你們來找我的?”
“天黑了都不知道家去,咱家誰能放下心來?”
“你個小兔崽子,這麼大血味兒,也不怕招來老虎豹子。”見他沒事兒,宋鋼安下心來,隨即開始數落道。
一行人出發前都做好了要找上一晚上的準備了,從張寶財家帶了不少乾糧。
得知他僅僅是因為打到太多獵物耽誤下山的時間,眾人緊繃著的神經都放鬆下來。
宋鋼身後竄出來兩個小夥子,很有眼力見兒的幫他拎麅子。
“昭哥,我聽說你上午還打了不少獾子。”瘦高個兒撓撓頭,好奇問道。
他中午沒去湊熱鬨,下午上工聽得心裡癢癢,見到宋昭本人,直接開口打聽。
“哼,這小兔崽子生的好,隨我們老宋家的根兒,天生就能打東西,一上午乾了二三十隻獾子呢。”宋鋼緩過神來,背著手,得意炫耀道。
“上午抓二十來隻獾子,下午又乾了七隻麅子。”張寶財不知道他今天還捉了獾子,驚訝的感歎道,“我這天天上山的人都不如你啊。”…。。
“叔,小昭有這份能耐,哪用得著咱們火急火燎趕上山啊。”張寶財苦笑著,點上一根煙,“真是腦瓜好使,乾啥都乾的棒。”
張寶財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宋昭,上回還試圖拉他入夥。
有這份本事。
人家哪裡用得著和人合夥打圍。
“過獎了,麅子不耍單兒,好抓。”宋昭謙虛說道。
回來的一路上,張寶財全程拉著宋昭交流打獵的經驗:“你也不靠狗,你咋找能這麼多玩意兒的?純看腳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