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本就認主,不想讓這男人騎它,這一下又大驚,長嘶悲鳴一聲,蹄子亂踢想要把背上的男人踢下來。
千雪這一嘶吼,將殿內的人也引了出來,鳳芷恬看了一眼依次出來的人,故意驚慌失措的大聲叫道:“這位將軍!你在乾什麼?”
眾人見受驚亂踢的是蕭炎的千雪,大驚失色,竟然有人不顧死活的騎蕭炎的馬,簡直是找死。
就在這時候,那男人被千雪掀了個大跟頭,大頭朝下的栽了下來,一頭紮進雪堆裡,隻露出兩隻鞋子在上麵,酒也醒了大半。
蕭炎吹了聲口哨,千雪慢慢的平靜下來,跑到他旁邊。
那男人見自己竟然一時色欲熏天連南院大王的馬都敢騎了,簡直不知死活,立即跑過來跪下,“南院大王息怒,末將乃北院大王手下將領灰常,剛剛被公主挑撥誤騎了千雪。”
蕭炎猛地轉頭,目光冰冷地看向灰常,然後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道:“本王生平最恨彆人動我的東西,把他拖下去,哪隻手碰的就砍掉吧。”
兩名士兵立刻衝上前去,幾下就把灰常按在了地上。那個男人驚慌失措,急忙朝著蕭隼大喊道:“大王救命啊!末將乃是北院之人,南院不能……”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到“嘭”的一聲,蕭炎飛起一腳,直接踢向了他。頓時,那個男人被踢倒在地,口中噴出鮮血和幾顆牙齒,滿臉都是血跡,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蕭炎眉頭微皺,轉過身來,用一種略帶挑釁的眼神斜睨著蕭隼。
“二哥應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下屬了。像這樣的將士,如果在我的麾下,早就被拉出去斬首了。犯了錯卻不知道悔改,還敢如此囂張喧嘩,簡直就是不知所謂。既然二哥不管,那麼蕭炎隻好越俎代庖,代替二哥管了。”
蕭隼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道:“灰常啊,你自己觸碰到了蕭炎大王的忌諱,又丟儘了我們北院的臉麵,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怨不得他人。三弟,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作為兄長的我已經被你耳提麵命訓斥過很多次了。”
蕭炎對他的冷嘲熱諷視若無睹,右手一揮,手下立刻上前將滿臉鮮血的灰常牢牢抓住。他冷漠地看著灰常,語氣冰冷地說道:“破壞了陛下的宴會,竟敢觸碰本王的物品,必須要小懲大誡一番。來人,砍斷他的雙手,這事就作罷了。”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砍斷雙手就算活下來也是廢人了,但是誰也不敢說一句,連陛下和他的子女也都不敢置喙。
蕭隼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地轉過身,但他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鳳芷恬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勾了勾嘴角。他陰沉一笑說道:“罰也罰了,大家都散了吧。灰弧,等灰常行刑完畢後,你去把他帶回北院。”
說完,他便大搖大擺地走進宮人牽來的馬車內,仿佛一切與他無關。臨走前,他又彆有深意地衝鳳芷恬笑了笑,然後駕車離去。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皇宮都覆蓋。宮人們紛紛引導著自己的主子登上馬車,返回各自的宮殿。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夠熱鬨了吧?\"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鳳芷恬身後響起。她轉過頭,看到蕭炎站在那裡,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緩緩地說:\"既然這麼費儘心機要住在我的宮裡,就跟我回去。\"
鳳芷恬看著蕭炎的臉色,心中不禁一緊。她知道蕭炎脾氣暴躁,動不動就要砍掉彆人的胳膊。雖然她心裡暗自叫好,但現在可不敢輕易招惹他。
然而,鳳芷恬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隻有千雪,他們三人該如何回去呢?
\"蕭炎叔叔……哥哥。\"鳳芷恬注意到蕭炎投來的目光並不友善,急忙乖巧地改了口。
蕭炎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嗯,以後就這樣叫。雪太大了,我已經派人牽來了馬車,你和我一起上車。無心,你把千雪騎回去。\"
\"是,主上。\"無心恭敬地回答道。
蕭炎率先登上了馬車,然後向車外伸出一隻手。鳳芷恬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了蕭炎的手,緩緩地上了車。
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車,儘管外麵有宮人駕車,但車內卻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僅有他們二人獨處。鳳芷恬感到有些緊張和害羞,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仿佛生怕與蕭炎對視會引發尷尬。她默默地坐在一旁,儘量保持安靜,心中卻思緒萬千。
這馬車豪華,車內空間很大,還鋪了厚厚的毛皮,鳳芷恬覺得剛剛被凍的有些疼痛的腳變得暖和多了。
沒想到他的馬車裡麵還有跟床差不多大小的兩張柔軟座椅,蕭炎此時閉目養神依在邊緣,好像睡著了一般。
鳳芷恬悄悄抬起頭打量了一下,上天真是不公平,給了他這樣一張鬼斧神工的臉,又想起剛剛情急之下拿出的同心結,果然還是這東西有用,能換起這蠻子的良知,於是忍不住展開了笑顏,笑著笑著怎麼一抬頭就與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炯炯有神看著她的男人對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