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來了。”令狐曉高興得跳起來。
他跑向青花號找宇文老人,他沒在。一問船工,船工說船到了一個時辰,宇文老人送貨去了,還沒回。
令狐曉問船幾時出發?船工搖搖頭說不知。
令狐曉隻好等著。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宇文老人回船上。
他心裡著急,叫船工看見宇文前輩回來了說一聲李苗師父幾個人要同船回去。船工答應了。
令狐曉一路小跑回歇腳點的小院子。跑上樓一看,宇文老人正在房間裡。
令狐曉看見宇文老人,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哭。
宇文老人看見進來的令狐曉臉上紅撲撲的,起身輕輕地摟抱了一下他,說了句,“難為你倆了”,再輕拍兩下。
看來宇文老人已清楚他們的情況。
宇文老人叫來一個壯漢,讓他背著李苗,要去青花號船上回青岩鎮。
眾人下樓,令狐曉在房間裡掃了一眼,東西都收拾帶走了,唯獨那幾包藥沒帶上,他拿起來追下來。
宇文老人看見他手裡提著的藥,叫他扔掉。
“扔掉,師父不用吃藥了嗎?”
“扔了吧,到船上再說!”宇文老人回道。
大漢背著李苗在前麵走,吳童緊跟著,宇文老人和令狐曉走在最後。
當上船的那一刻,隨著跳板的搖晃,令狐曉心裡一顫,頓覺一片黯然。
他回頭看百花鎮,鮮花寥寥,仍隻見一大片乾裂的黃土。
青花號大船開了,朝青岩鎮順流而下。
宇文老人安排好李苗師父在房間睡覺,就走到三層甲板茶幾邊喝茶。
令狐曉和吳童坐在兩邊。
“李苗師父吃藥了嗎?”令狐曉問道,他擔心丟掉了那幾包藥,師父沒法治好。
“吃了!睡到明天,就沒什麼了。”宇文老人回道。
“會不會再發作?”
宇文老人微微一笑,問道:“是那個庸醫說的吧?”
“啊?他是庸醫?”
“你說說看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令狐曉把如何請鞠老頭,他治的時候如何問要錢,如何說毒性會發作,病還會反複發作說了一遍。
令狐曉也沒覺得他是庸醫。
“你去他藥鋪時,他在乾什麼呢?”
“他躺在搖搖椅上睡覺!”
“百花鎮不比青岩鎮小,郎中本來不多,都很忙,很少有郎中大白天還有時間躺著睡覺的。”
令狐曉想想也是。
“他來給李苗師父擠膿血時,收了你兩次銀子,非常可惡!”
令狐曉點點頭。
“這是欺詐勒索!”
“你去取藥時,他說傷口會反複發作?”
“對,還跟我說了很多更恐怖的事。”
“嚇唬你。”
“那他給的藥沒收錢呢?”
“讓你覺得他好,放長線釣大魚。”
“啊?他圖什麼?”
“為了你的銀子!更多的銀子!”宇文老人哼了一聲,“這種發燒或解毒的平常藥,最多20文!”
“啊!他收了我二兩多銀子!”令狐曉生氣地拍起桌子,“他竟然收了我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