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溫笑容斂起,綠眸冷冷地落在他的臉上,單手掐住了蕭淮的下巴。
“你演得不好。”
蕭淮卻忽然笑了起來,“那你想要我演得像一點嗎?”
他反手抓住了埃德溫的手,用臉頰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如同一隻慵懶的貓,落日落在蕭淮的眼眸裡,明明什麼表情也沒有,垂落的濃睫卻輕而易舉地撥弄著人的心跳。
“我想你了。”
聲音是那般悅耳,帶著慵懶的沙啞,低沉卻不悶。
埃德溫愣了片刻。
他知道,這一句話絕對不是對他說的,可他還是不受控製地一直盯著蕭淮。
“現在呢?大人。”蕭淮鬆開手,倒退了幾步。
埃德溫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早被蕭淮拿捏住。
原本握住他腰的手脫力,另一隻手也是被蕭淮握在手中。
蕭淮一鬆手,他便根本抓不住他。
埃德溫白色的睫羽輕輕顫動,像是無奈地歎息一聲:
“不要撩撥我,小家夥。”
蕭淮沒有說話,視線落在了黑暗的角落。
隻是一閃而過,他嘴角很輕地揚了一下。
蕭淮重新看向埃德溫:“這算撩撥嗎
?”
反問的語氣底下卻隱約藏著對埃德溫的不滿。
埃德溫輕笑著:“你想怪我什麼?”
埃德溫故意湊到他臉前,眼底裡帶著對人類的揶揄蔑視。
“你給我的選擇太少。”
“至少我給了你選擇。”
蕭淮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可你越是想看什麼,我怎麼就越有些不想讓你看啊。”
他可以選擇拋棄人性,但蕭淮骨子裡帶著這麼一股倔。
不甘,不願,不服輸。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
蕭淮半天沒說話,埃德溫以為他被嚇到了,結果他過了片刻,嘴角蕩漾起弧度,光芒襯得輪廓眸子那般靈動。
“都聽大人的。”
說完,蕭淮朝埃德溫輕輕點頭,往外走去。
埃德溫還想再捉弄他兩下,視線卻變得狠厲,目光落在了黑暗的角落。
犬齒變長化作血族的獠牙。
他嗅到了始祖級血族的挑釁氣息。
這裡除了他,還有誰能是始祖級血族呢?
自然是那位莫名成為始祖級血族的玩家。
就連他都沒能看透那玩家的本事。
太陽向西方下墜,殘陽緩緩剝開黑暗的陰影,映照在男人的麵容上。
陸沅時靠在牆角,冷冷地看著埃德溫。
陸沅時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一個眼神。
埃德溫的心臟不禁猛地驟縮,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瞬間遍布在空氣中。
這力量,甚至能弑神……
埃德溫一時間失神。
憑什麼?
始祖級血族實力太過強大,隻能留在西樓,不管是神明也好,玩家也罷。
區區玩家居然被係統眷顧,降生即成為了始祖級血族。
因此他無法前往大廳,無法參加任何遊戲。
生而為始祖級血族是他的幸運,他隻要老老實實在這裡待上幾天,遊戲自然放他離開。
可這樣一個受製於規則,隻能留在西樓的玩家。
為什麼卻讓身為高階神明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