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時卻說了句:“五間就夠了。”
蕭淮看了他一眼,陸沅時也完全不在意地與他對視,順便跟旗袍女說著:
“李爺我得親自照顧,五間房夠了。”
旗袍女不懂他們之間這些,試探地問了句:“兩位確定要住同一間房?”
陸沅時想要偷偷溜進他房間簡直輕而易舉。
所以還不如就按照他想要的去做。
蕭淮垂眸,淡淡地說道:“嗯,聽他的吧。”
旗袍女聽後稍稍下腰,臉上帶著幾分疑惑,不過還是恭敬道:“好的。”
隨後順著牆上掛著的繩索往外走去。
為了方便盲人,繩索到了指定位置都會掛有鈴鐺,旗袍女聽到響聲便會準確地判定出當下的位置在哪。
“左手邊是李爺的房間,右邊四間是各位貴客的房間,若有什麼吩咐,搖這個鈴鐺即可。”
旗袍女伸出手,攤在手心上的是一枚紅色的小鈴鐺。
蕭淮接過鈴鐺簡單地道謝後,推開房門,沒骨頭地癱在床上。
這張床,大得有些出奇。
晚上這一鬨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時間。
他閉著眼睛,隱約
感覺身側躺著一個人,因為他身上帶著熟悉的香味,蕭淮也就懶得睜開眼睛了。
蕭淮靜靜地躺著,越來越疲憊,身體像是注了鉛一樣。
他喜歡掩飾自己疲憊的樣子,正是因為他擅長偽裝。
所以大家都會覺得他不會說出求救的話。
蕭淮不會求人救他,隻會要彆人離開他。
這是他的生存方法,也是他的生存態度。
假如他有一天真的必死無疑了,他一定會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死去。
陸沅時的出現卻讓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
他不知不自覺中,沒有藏住自己的脆弱和疲憊。
仿佛隻有在他麵前的時候,他能卸去無數層偽裝。
像是他已經提前知道——不管自己什麼樣子,陸沅時好像都很熟悉他。
每當這個時候,蕭淮總會在內心反問著自己。
以前,他們認識嗎?
自己以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有人了解蕭淮,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
他想知道答案。
冥冥之中,感覺到——
十八層遊戲徹底通關之時,將會是答案顯現之日。
他睡著了,就這麼一覺睡了過去。
原本的計劃,他還會再通宵一個晚上在紅公館裡找線索。
但是他卻仍然不爭氣地睡著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陸沅時並不在身邊。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頭發有些亂糟糟,呢喃中喊了一聲:
“陸沅時?”
沒人回應。
他在瞬間清醒,衝出了房門。
“蕭淮?醒啦?”鐘江元正好在門外。
蕭淮望著他,問了一句:“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