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聲卻知道。
那一刻,呂淺算是明白了。
顧嶼聲是個威脅。
顧嶼聲假裝疑惑:“嗯?你沒告訴我嗎?啊,抱歉,忘了。”
他又笑了起來,轉著手中的撲克牌。
呂淺安撫著身旁兩隻小水鬼怪物的情緒,隨即緩緩坐下。
平靜自若,這是屠狐會長的風範。
“你對我手下做了什麼?”他冷聲。
屠狐的人不會輕易背叛會長,尤其是呂淺信任的人。
顧嶼聲聽後,眉眼彎彎,丟出王牌,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呂淺麵前。
王牌上的圖案開始扭曲、變形,不斷地變化著,原本牌麵上的圖案漸漸模糊,最終定格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景象令人作嘔,一個人躺在屍堆裡,渾身血肉模糊,臉上的五官已難辨認,身軀殘缺不全,遍體鱗傷,淩遲的痕跡清晰可見。
那是極度痛苦中掙紮的姿態,已經變得灰暗的眼睛訴說著無儘的折磨與絕望。
呂淺瞳孔驟然緊縮,血液仿佛凝固在體內。
他怎麼會認不出呢?那是前不久還跟自己說過話的同伴。
“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就拍了張照片,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藝術感,我就知道自己有天賦。”他看著那張牌,露出賞心悅目的表情。
隨即輕輕一笑,“不過,你沒認出自己的同伴?這麼信任他啊,一下子就答應我的陪玩了?哈哈,也是,你怎麼能看出桑芷的替身術呢?”
聽到桑芷名字的時候,呂淺指節輕勾。
玩家榜第三,桑芷。
她是最近一年以來積分突然暴漲的新人,跟她玩過遊戲的人全都死了。
論壇上有不少關於她的流言。
例如說,誰碰到桑芷誰倒黴、桑芷靠殺隊友快速通關,桑芷的異能究竟是什麼?她為什麼有實力在短時間內登上積分榜前三。
“所以,你是想威脅我?”
呂淺支著下巴,眼裡的冷意猶如深冬的冰霜。
顧嶼聲舔了舔下嘴唇,假裝陷入思索,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弧度。
“我怎麼會威脅你呢?現在是文明社會,我當然是在‘邀請’你。”
他緩緩站起身,步伐輕盈而從容,走到呂淺身旁,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如蛇吐信般的危險氣息。
“暫時成為我的玩具好不好?”顧嶼聲的雙手不動聲色地搭上呂淺的肩膀,輕柔的觸碰卻暗藏著逼迫。“聽說桑芷最近對某個人特彆感興趣,嗯……我心情好的話,還是可以管管她的。”
就在這一瞬間,照片再次發生變化。
呂淺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看到那熟悉的臉龐時,心頭猛地一震。
他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青筋暴露,怒意在胸膛裡翻湧,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狠狠地朝顧嶼聲出手。
顧嶼聲目光微眯,緊盯著呂淺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當看到呂淺的憤怒湧現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
他緩緩抬手,像是在安撫一隻不聽話的小狗般低聲說道:“噓,彆激動。”
他的語調輕柔,卻透著嘲弄,仿佛在試探呂淺的底線。
顧嶼聲手中握著一個止咬器,戲謔地晃了晃,“錢哥,可彆咬我啊,我這皮可薄,經不起你這麼狠。”
他的聲音溫和中帶著幾分刻意的挑釁。
他知道,呂淺越是憤怒,他手中的牌就越重,但同時,他也在警惕著呂淺的每一個動作,防止這隻被逼入絕境的“狗”忽然發狂。
“要不要聽聽他的聲音?”顧嶼聲在他耳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