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明白這一點,他深知,如果按常規方式參與這局遊戲,結果必定失敗。
所以,他果斷地站了出來,操控了所有人,強行讓答案保持一致。
這個舉動,無疑將讓他在河神眼中成為一根紮眼的刺。
陳衝緊鎖著眉,在腦海裡推算著可能性。
當他看到卦象的時候,他微微一愣。
中吉,有驚無險。
與此同時,在河神轉身的瞬間,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深刻。
“嗯?”他挑眉,似乎感到有趣,“你進入了特殊狀態,懲罰十倍……看來,你可能走不掉了。”
河神的聲音平淡無奇,像是隨口說出一件小事,話裡的冷意和殘忍卻讓空氣瞬間凍結。
其他人都若有若無地表現出慌張,就連南宮安也握緊雙拳,留在蕭淮身邊。
馮武這種人已經悄咪咪地跑掉了。
他看到原本困住他們的河流現在浮現出了一條小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溜走。
耿宏毅和高夢涵還站在原地,但是他們兩個此時都有些站立不安。
他們都以為自己才是內鬼,可是最終受罰的卻是蕭淮。
而且內鬼還輸了……
那他們之前做的一切,簡直跟小醜的笑話一樣。
相比之下,麵對河神的威脅,蕭淮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
他依舊站在那裡,神色鎮定,雙眼沉靜如海。
好像即將要受到十倍懲罰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酒紅色的眸子裡依舊透著冷靜的光芒,絲毫不為所動。
河神被蕭淮的反應激起了興趣,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容裡多了幾分玩味。
他在期待著,期待著接下來,這個冷靜的年輕人會怎樣在他精心設計的懲罰中掙紮。
或許,蕭淮的鎮定隻是表象,他早晚會露出絕望的神情。
河神緩緩張開手臂,紅色長袍受風卷動,衣袂如同夢境般輕盈地飄散開來。
那紅色,不再隻是織物,而是融入了四周的空氣,像是漫天火焰,又似燃燒的星塵,逐漸化作薄紗般的霧氣,將周圍的環境染成了異樣的紅色。
他淡淡瞥了耿宏毅二人一眼,聲音透著漫不經心:“你們贏了遊戲。”
隨即,不論是金人、銀人,還是那具所謂的屍體,皆被無形的力量推動,緩緩飄向彼岸。
河神輕笑,“選擇權依然在你們手中。三個,我都可以給你們,但最終隻能選一個。其餘的,將徹底毀滅,化為虛無。”
根本不等他們驚訝,兩人就已經一同瞬移到了彼岸。
“你們兩個似乎很想留下來陪他一起受罰。”
下一秒,河神出現在陳衝和南宮安麵前,他笑眯眯地。
南宮安冷冷地看著他,想對他使用洗腦。
河神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抹嘲弄的光:“低級神或許會被你蠱惑,但是彆忘了,我生來就是蠱惑人心的。”
他的話語像絲線般纏繞著,悠長而回蕩,不斷在陳衝與南宮安的腦海中盤旋。
漸漸地,兩人的眼神變得無神。
紅紗落在了他們的臉上,推著他們不斷往前走著,最終在視線中漸漸消失。
場上隻剩下河神與蕭淮。
所謂清場,根本就不需要玩家自行離開。
河神會將他們一一驅趕。
他自顧自地笑著,毫不知情,甚至未曾察覺——在不遠處的樹梢之上,一位雪發的神明正靜靜佇立。
他戴著紅色惡鬼麵具,白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猶如高懸於天際的星辰,不染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