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安靜得仿佛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鄭文山盯著蕭淮,暗暗驚歎他的膽量,心想這家夥還真是不怕死。
齊燦則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跡,談不上意外與驚恐,眼中反而還閃過一絲隱隱的興奮。
就在眾人屏息之時,陸沅時幾乎一刹那間出現在蕭淮麵前。
冷冷的鐮刀帶著未乾的血跡,緊貼著蕭淮的脖頸,鋒利的刀刃壓在他肌膚上。
好像隻需再用力一分便可刺穿他的喉嚨。
陸沅時的聲音冷冽而危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你有什麼資格來揣測我的心情?”
蕭淮閉上了眼,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屍體很臭。”
空氣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愣住了。
齊燦也抬起頭來看著蕭淮,露出一絲意外的笑意。
這是什麼回答。
一般人不應該說自己怎麼怎麼牛逼,怎麼怎麼有能力,一定要展現出非他不可的架勢才安心。
可是蕭淮卻隻給了四個字的回答。
簡單直接的回應,在這極度緊張的氣氛下顯得有些荒謬。
陳望雅忍不住錯愕地瞪大了眼,鄭文山也一時無言。
陸沅時這時向他靠近了幾厘米,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鐮刀稍稍向下壓了一分,冷冽的寒意滲透蕭淮的肌膚。
然而,蕭淮始終鎮定如常,什麼表情都沒給一個。
直到鋒利的鐮刀在蕭淮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鮮血順著肌膚緩緩滲出。
陸沅時的眼睫顫動,下意識地放下了鐮刀,冷冷地問:“你是誰?”
蕭淮隨意地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指尖染上暗紅色的血跡,淡淡回道:“小說家。”
陸沅時聽後,隻是思索了一瞬,隨即平靜地開口:
“你可以過來,但他們不行。”
他的話音剛落,便引來不滿。
趙易禾原本躲得好好的,但聽到這句話後,卻是第一個探出頭,說了一句:“憑什麼?”
如果隻有蕭淮過去,那屍體會被怎麼處理?假如他就是凶手,他難道不會毀屍滅跡?
情報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倘若一個小時內他們還不知道誰殺死的畫家,那可是死刑。
雖然任務說是「所有人將被判處死刑」,但凶手總有免死金牌。
趙易禾的質疑在這個時候合理,但毫無卵用。
陸沅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更是不掩飾地蔑視,好似他剛剛說的話不過是擾亂秩序的雜音,根本不值得回應。
在眾人的注視下,蕭淮跟著陸沅時一直消失在了黑暗深處。
等他們走後,趙易禾捏了捏眉心,但是很快,他笑了起來。
他當然沒有傻到會去質疑遊戲裡的boSS,光是陸沅時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觸犯他禁忌的人,必然是將死之人。
再加上,屍體本來就是他解剖的,他對屍體可不感興趣。
趙易禾笑眯眯地盯著地麵看,隻見那地上飄來一張沒有臉的藍色小紙人。
他將紙人撿起來,放到耳邊。
趙易禾對屍體不感興趣,但是他對接下來蕭淮和陸沅時的對話很感興趣。
隻要給他幾秒鐘的時間,他便已經讓無數監聽小紙人偷偷潛入到黑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