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沒有趁手的人可用,她想有所行動便隻能親力親為。
喬才人看到薛悠黎眼底浮起一抹驚訝之色,隨即向她行禮,“嬪妾見過薛美人。”
薛青瑤連忙把人扶起來,“喬妹妹,你我二人在行宮避暑的時候,相談甚歡,我已視你為知音,你就彆跟我客氣了。”
喬才人在清荷園的時候,住在薛青瑤隔壁,薛青瑤曾經邀請她去院中小坐乘涼,兩人相談甚歡。
可是,再次見麵,喬才人的位分已經在她之下了,“不知薛姐姐來此有什麼事?”
薛悠黎對身後的小太監一招手。
兩個小太監立刻抬著冰鑒上前。
“喬妹妹,我今日在路上遇到你的婢女,說你這裡沒有冰鑒,宮裡已經有兩名宮人熱中暑了,特意過來給你送冰鑒。”
喬才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貴人,隻因為在行宮的時候幫寧妃說了幾句話,就被慕容徹降了位份,還被禁足。
在後宮當差的人向來踩低捧高,知道她不受寵了,這樣的大暑天連冰鑒都不給她宮裡送。
她沒辦法出去,隻能生生忍著炎熱的天氣。
這幾日,她熱得難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瞧著蔫蔫的。
此刻,薛青瑤叫下人將冰鑒擺到她麵前,她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氣撲麵而來。
“多謝薛姐姐。”
喬才人又往冰鑒跟前挪了挪,隻覺得人都舒爽了不少。
她視線掃過殿中站著的小宮女,對她們道,“我要跟薛美人說一會兒體己話,你們都下去吧。”
“是。”
待宮女們退到殿外,喬才人再次出聲,“自從我被禁足,我這裡便冷清了許多。以前還有幾位姐妹經常來我這裡喝茶聊天,如今她們都覺得我這裡晦氣,一個也不肯來了。”
降位分後,她才看清楚人情冷暖。
那些曾經因為她位分高湊過來巴結她的人,都跟她劃清界線,生怕她失寵會連累到她們。
薛青瑤看著她臉上自嘲落魄的表情,安慰道,“喬妹妹也不必自艾自怨,行宮之事本就不是你跟池妹妹的錯。在那種情況下,誰能想到寧氏被毒蛇咬傷是苦肉計?可就算如此,你們隻是口頭上幫寧氏說了幾句話,皇上明明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處理寧氏一人的。”
喬才人有一肚子的委屈無人可訴,可到薛青瑤這麼說,心裡對薛悠黎愈發痛恨了。
她盯著麵前的冰鑒,咬牙切齒,“皇上偏寵薛貴人,像我這種不受寵的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是啊,我又何嘗不是呢?”薛青瑤也感慨般地長歎一口氣,“我們以前都是貴人,也都是因為薛悠黎才被皇上降了位分,真是同病相憐。”
喬才人自從回宮,就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待遇一下子從雲端掉進泥潭。
在薛青瑤的挑撥下,她對薛悠黎的怨念也更深了,“薛悠黎憑著那張臉媚惑皇上,簡直可恨到了極點!”
“妹妹,像薛悠黎這般受寵哪裡是可恨,我倒覺得叫人羨慕得緊!最近天氣炎熱,淩雲殿裡冰鑒不限,想用多少用多少。就連跟薛悠黎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段采女都沾了薛悠黎的光,也跟著享福了呢!”
喬才人暗自攥緊手中的扇子,“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本該雨露均沾,定是薛悠黎眼裡容不得旁人,才讓其他姐妹都受了冷落!”
薛青瑤長歎一聲,“誰說不是呢,可是皇上喜歡她,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除非哪天她能從後宮消失,否則咱們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喬才人不知道被她話中的哪個字眼觸動,眼底閃過一抹殺意,“薛姐姐可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徹底消失?”
與其活得這般狼狽,倒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