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攝魄這一招中不僅有精神攻擊之法,施展時可以讓敵人的心靈如墜阿鼻地獄,承受無邊痛苦,亦有抵禦他人精神攻擊的法門。
“冥王護佑,地獄鎮邪,神守冥獄,無懼擾劫,冥火燃誌,萬念俱滅……”
陳正默念著羊皮卷上的經文,細細體悟,立即就有一種玄妙感覺,仿佛心中有一朵無形之火被點燃了。
隨著默念經文的次數增加,那無形之火就燒得越旺盛,心神便越清明,隱約有種諸邪不侵的味道。
在這種玄妙狀態下,他對其它六種招式都感悟深刻了許多。
以前的種種不解之處豁然開朗。
其外,他心靈深處還多了一層“勇猛”。
這讓他心中歡喜。
修煉到肉身第七重,後麵的境界就不似前麵那般好突破了。
像陳氏一族中就有許多族人,終其一生都停留在肉身七重無法寸進。
皆因後麵的境界不僅需要更多資源,還需要靈機一動,開竅領悟。
譬如八重神勇中的“勇”,九重通靈中的“靈”,十重神變中的“變”,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但是現在,陳正參悟攝魄這一招中的精神手段之下,直接就領悟到了“勇”之一字奧妙。
也就是說,隻要他得到足夠的資源,神勇境界完全不是阻礙。
“陳正老弟,酒菜上齊了。”
陳彪舉杯相邀,一臉豪邁,打斷了陳正的思緒。
原來他參悟精神法這段時間,已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時辰,來到了午時飯點。
陳彪讓下麵準備好了一桌酒菜,並叫上五個船上管事一同吃喝。
七人已經圍成一桌,就差陳正了。
“陳正老弟,我敬你一杯!”
“陳正老弟年紀輕輕,修為就快要追上我等了,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也敬你一杯。”
“還有我……”
幾個管事紛紛舉杯向陳正示意,一臉的熱絡。
他們都聽說了陳正輕易擊潰陳付易父子一事,對陳正很是佩服。
至於陳正和陳墨的恩怨,乃至陳興業的三個兒子爭奪家主之位的事情,那不關他們的事。
他們又不站隊,隻聽陳興業的。
今後不管誰坐上下一代家主之位,家族商船仍舊需要他們這些海上經驗豐富之人來管理。
“諸位叔伯客氣了。”
陳正一笑,行至桌前,就要接過陳富給他倒滿的酒杯,卻忽然眉頭一皺,停止了動作。
修煉冥王真身,五感遠超尋常武者,他在這酒中嗅到了一點其它東西。
陳富一愣,忙問道:“正哥,怎麼了?”
“這酒裡有毒。”
陳正目光漸冷,環視眾人,最終落在陳彪身上。
場中熱烈氣氛一滯,眾人驚愕,下意識順著陳正的視線看向陳彪。
陳正的意思是,懷疑安排酒席的陳彪在他酒裡下了毒?
可他們手上的酒都是一個壺裡倒出來的,既然陳正那杯有毒,他們手上的酒裡也應該有毒。
眾人都是肉身八重武者,稍微一聞,便能分辨出酒裡沒有毒。
且他們隨陳彪替家族跑船多年,深知其為人,絕不可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何況陳彪和陳正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也不可能害陳正。
所以這酒怎麼可能有毒?
“有毒?”
陳彪麵色一沉,倒不是惱怒陳正懷疑他下毒,而是不信。
他快步來到陳富身旁,接過其僵硬在手上的酒杯,端到鼻子前仔細聞著。
良久,他放下酒杯,轉頭對幾人中的一位黃臉漢子使了個眼色。
他並未在酒中聞到什麼毒,隻是看陳正這副模樣不像在開玩笑,於是也起了一些疑心。
天下何其大,讓人聞不出來的毒還是有很多的。
黃臉漢子心領神會,快步出了大廳,不多時,就牽著一隻羊回來。
這羊是船員們的肉食之一。
咕咚,咕咚。
在陳彪示意之下,黃臉漢子掰開羊嘴,將酒壺裡的酒往羊嘴裡灌。
眾人屏住了呼吸。
究竟有沒有毒,就看這隻羊了。
咩……
不到兩個呼吸,羊低低嘶鳴了一聲,四肢一軟,身體搖晃著撲騰在了地上。
羊並未死亡,仍舊呼吸平穩,看樣子隻是昏迷了過去。
“真的有毒,是那種罕見的無色無味之毒,可以把人迷暈!”
“他媽的,到底是誰在酒裡麵下毒,想要迷暈我們所有人!”
眾人麵色驟變,摔杯怒喝。
陳彪亦臉色難看,寒聲道:“去把陳麻子給我帶上來!”
陳麻子是隨船廚師,負責二十來號船員的一日三餐,下毒的可能性最大。
“是!”
黃臉漢子匆匆離開大廳,沒過片刻,就提著一個滿臉麻子的老漢丟在陳彪麵前。
“陳麻子,我待你不薄,為何要下毒害我們?”陳彪厲聲質問。
“彪爺明查,我真沒有下毒啊。”陳麻子戰戰兢兢,大喊冤枉。
“還敢狡辯。”
陳彪探出大手抓向陳麻子,要施展手段折磨,看對方招不招。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陳麻子麻利的就地一滾,避開了陳彪的擒拿。
也正好滾到了陳正跟前。
唰!
陳麻子臉色突變,變得無比陰冷。
同時手臂一甩,一柄匕首驟然從袖口飛出,寒光乍現,迅似流星,直刺陳正眉心。
“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場中眾人大吃一驚,措手不及。
陳麻子竟然要刺殺陳正!
而且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宛如刺客金殿刺王,突然瞬殺。
太近了!
在這種情況下,場中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反應得過來,也閃避不開。
就連修為最高的陳彪都隻來得及喝出一聲“小心”,無法施救。
可以預見,陳正馬上就會被匕首洞穿眉心,血濺五步,成為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