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蕭石被陳正一個耳光抽中臉頰,從座椅上側翻了出去,好似皮球般在地上不停打滾。
若非這金雕背上是一個平台,四方皆設有欄楯,上麵還有青靈道人布置的法力禁製,堅不可摧,撞擊在上麵的蕭石絕對會從雕背上滾出去。
即便下方是大海,但如此高度之下,他也非得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饒是如此,蕭石也撞了個七葷八素,頭破血流。
他從地上爬起,顧不得傷勢和臉上那隻鮮紅的巴掌印,顫手指著陳正,發出難以置信的怒吼:“你敢打我?”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錦衣玉食,頤指氣使。
即便闖禍,蕭不夜都頂多是教訓他兩句,不可能動手打他。
可是今日,陳正竟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怎麼敢的啊?
“我為何不敢?”
陳正一臉漠然,移步來到蕭石跟前,又是一個耳光甩出。
“可惡!”
蕭石這回有了防備,怒吼著想要避開,甚至要反打陳正一個耳光,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避都避不開,仿佛自己的臉注定要被陳正抽。
狠狠的抽!
啪的一聲脆響,蕭石被陳正抽得腦袋一歪,再次栽了個四仰八叉。
他另一邊臉也腫了,口鼻間鮮血橫流,鼻子都氣歪了,氣急敗壞咆哮道:“我爹是不夜島主,我娘是玲瓏福地的真傳弟子,你敢這樣對我,你是在找死,徹徹底底找死你知道嗎?”
“聒噪。”
陳正俯視蕭石,眸光驟冷。
“你……”
蕭石和陳正的目光一接觸,頓感無儘寒意湧遍全身,呼吸都變得困難,似乎下一瞬就要生生窒息而亡。
眼前的陳正站立在那裡,任憑天風呼嘯,發絲飛揚,衣袍獵獵炸響,說不出的高大冷酷,和先前在北靈坊市中判若兩人。
陳正就猶如一尊魔神屹立在高天之上,無情俯視他這隻地麵上的螻蟻。
“你想……乾什麼?”
蕭石終於從暴跳如雷中徹底清醒,驚恐至極,從喉嚨裡結結巴巴擠出來幾個字。
轟!
陳正不語,抬腿朝蕭石的腦袋踏去,若這一腳踏實,那毫無疑問,蕭石必會頭顱爆裂而亡。
“年輕人,切莫鬨出人命。”
一道蒼勁有力的話語聲突然響起,要阻止陳正滅殺蕭石。
是疾風神雕。
它不知何時轉過了頭來,正直勾勾的盯著陳正,兩隻燈籠般大小的眼睛中帶著警告,壓迫力十足。
“雕前輩說笑了,我隻是見獵心喜,試探蕭石的武功而已,怎可能傷他性命?”
陳正麵色如萬載寒冰化凍,身上那股子冷酷氣場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即將踏在蕭石腦袋上的腳也收了回來,恢複往常的淡然與溫潤,拍著手轉身走開,端坐在一張座椅上。
仿佛剛才要殺蕭石的不是他。
“嗯,那便好。”
疾風神雕深深看了陳正一眼,巨大腦袋又轉了回去,繼續朝前方飛行。
“呼!呼……”
蕭石渾身如同爛泥般癱軟了下去,張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他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若非疾風神雕及時阻止,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且方才陳正那副模樣,那冷酷到極點的神態,太可怖了。
他就不該招惹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