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義說了這麼多話,顯然不如這一個證件有說服力。既然是正規電視台記者,那肯定不會睜著眼說瞎話的。
“這很明顯是陷害,大家想一想就算拿罌粟殼煮湯,誰會蠢到把這麼幾大塊丟進啊。”劉瑩瑩在一旁幫腔。
食客們恍然大悟,之前被憤怒衝昏頭腦,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很可能是被利用了。一時間,他們都狐疑的看著馬發財。
馬發財緊張滿頭大汗,他瞪紅了眼,粗著脖子大吼道:“媽的哪來的癟三,老子不管,這幾個罌粟殼就是老子從湯裡撈出來的,這是明擺的事實!”
陳正義和劉瑩瑩都隻是普通人,被馬發財這麼一咋呼,有些不敢說話了。
“哎呀老公,您彆動火嘛,省的被彆人背後說閒話,罵咱們小人呢。”紅衣女郎衝江明眨眨眼,塗著紫紅的眼影很妖氣道:“小帥哥,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這罌粟殼的確是在湯裡發現的。如果你要問心無愧,不如讓我們看看廚房,沒有罌粟殼更好,或許這隻是個誤會。”
馬發財連忙點頭道:“對對對,除非你們心裡有鬼,不然就讓我們去廚房找找看。”
食客們紛紛附和著,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許嵐當然不會反對,她可是問心無愧的。
江明把馬發財幾人的神情儘收眼底,大概明白他們在算計什麼,隻不過既然許嵐都答應了,他也懶得不去拆穿。
把這些人帶進後廚,許嵐指著水池邊的一個菜籃子道:“原本我準備待會去買菜的,現在剩下的就隻有這些了。”
食客們看了廚房一眼,頗為驚訝。國內廚房的環境不論酒店還是飯館都是油汙爛菜遍地,衛生非常差,而這兒不論地上還是牆壁都非常乾淨,就像是家庭廚房般叫人舒心。
食客們不是是非不分的,從這廚房乾淨程度就能看出老板娘的人品了。
許嵐把手洗乾淨了,再當著眾人的麵翻著菜籃裡的各式生菜,翻到底下了也不見罌粟殼。
“果然沒有,我就說老板娘人這麼漂亮,怎麼會做這樣違法的事兒。”
“就是,我在這兒吃了好幾次,怎麼就沒吃到一點罌粟。”
一些食客開始向著許嵐說話。
馬發財滿臉不耐煩道:“你們腦子壞了啊,誰有罌粟殼這違法的東西會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許嵐不是傻子,聽馬發財這語氣,顯然是打定了廚房裡有罌粟殼。她短暫慌了一下,隨後眼波流轉,淡淡道:“既然這樣,那廚房任由你搜,找到就算我的。”
馬發財就像是早等著這句話一樣,他同夥拉都拉不住,直接從洗碗櫃子底下拿出一個黑袋子,打開裡麵全是灰不溜丟的生罌粟,還有個彆流著白漿。
“哈哈,我就說這兒有罌粟!你們都瞅瞅,人證物證都在,這下看你還怎麼狡辯!”馬發財無不得意道。然而等待他的不是附和誇讚,食客們一副‘你怎麼知道在哪兒’的古怪眼神看著他,他的同伴也是一臉鐵青,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至於許嵐則是抱著肩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江明頗為驚訝的看著許嵐,在他心底嵐姐姐一直是笨笨的,沒有心機的女人,原來她還有這麼一副小女人聰慧的一麵啊。
馬發財見沒人搭理他,抖著袋子大叫道:“你們看我乾什麼,看這兒啊,這全是罌粟,你們不認識?”
“罌粟放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你都能一下子找到,你的鼻子還真靈啊。”許嵐似笑非笑道。
馬發財一愣,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就是看傻子一樣,隨即明白自己中計了,頓時惱羞成怒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什麼意思?罌粟就在你這兒找到的,你還抵賴?!媽的,老子要報警,要告的你傾家蕩產!”說著,他佯作要打電話。
“真有罌粟?給我看看。”江明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震驚道。
馬發財以為江明見有了‘物證’,怕了,要想要甩脫和許嵐的關係,這是他非常樂意看見的,大方把袋子遞給江明道:“瞅瞅,看你老板娘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是被蒙蔽的,隻要你跟我去警察局做個人證,我就替你說情。放心,我在警察局有熟人,不會為難你的。”
江明掂量了一下塑料袋,轉頭問許嵐:“嵐姐姐,這麼多值多少錢?”
“我以前聽說過,好像挺貴的,上等的一斤三四百吧。”許嵐抿嘴一笑,她知道這個男人又要耍花樣了。
“分量這麼少,應該不值錢。”
馬發財‘哎’了聲,義正言辭道:“這不能用金錢來衡量,菜裡加罌粟就是犯法,彆以為金額不大警察會通融你們。吃了這麼多罌粟殼就是損害了健康,健康是無價的,要我說這一袋子罌粟殼就是值十萬,一百萬,一千萬都不過分!”說完後,馬發財得意的昂著頭,他認為自己這一串話簡直太映襯人心了,都為自己正義的言辭而感動的要掉眼淚了。
“值一千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