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來額頭密布冷汗,咬牙艱澀道:“既然橫豎都是死,那我憑什麼幫你!”
“你蠢嗎?等我把在中南據點除掉後,剿滅殺手組織勢必會亂起來,到時候他們哪裡有閒心報複你家人,這不就給了你家人充足跑路時間了嗎?”
陳金來低著頭,遲疑很久,無奈歎息道:“你說的對,江明先生,我現在很想知道您究竟是何方高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膽魄和實力。你是第一個說服我的人,也是最後一個,如果有下輩子,我真的很想和你成為朋友。”
“彆扯這些沒用的,抓緊把人叫來,我時間緊的很。”說著,江明把手機遞給了陳金來,帶著沐清和看守兄弟離開了地下室。
此時地下室鐵籠裡隻剩下陳金來一人,他從嘔吐的汙穢裡撿起手機,顫抖著撥了一個國外號碼,這時他灰白的臉色居然多了幾分紅潤。
廠外,江明隨手折斷一人高的狗尾巴草草莖,叼在嘴裡,看著遠處空曠想著心事。
沐清淡淡笑道:“那個人挺有意思的,知道自己要死了,故意說些好聽話,想賣你個情麵好幫他家裡人的。”
“是啊,我估計他真實想法是巴不得我死呢。”江明悻悻道。
沐清見江明鬱悶的樣子,不知為何,覺得他身上有幾分童趣,忍不住掩嘴笑道:“怎麼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怕了?”
“不過是群不入流的小殺手而已,我怎麼可能怕。隻是……”
“隻是什麼?”
江明看了沐清一眼道:“我現在打你屁股你會生氣嗎?”
“……這算什麼問題。”沐清沒好氣的瞪著眼道。
“因為我的女人說錯話了,我都要打她們屁股。”江明抽出嘴裡的草莖,對著不遠處的荒草叢一甩,草莖宛若飛轉的鐮刀般,把一排的草枝全部攔腰折斷,猶如切割機鋒利。
“坦白說,我挺嫉妒那個叫陳金來的。”
“怎麼說?”
“雖然他活不了多久,但好歹他死了,也有家人擔心他,掛念他。那種被遷就關心的感覺,我也想體驗下,可惜我沒有家人。”江明頗為落寞道。
沐清一怔,這時她忽然感覺江明不是個強者,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更不是個看破生死的絕世神醫。他隻是個普通少年,一個偶爾帶有孩子氣的大男孩。
女人都是有慈母心的,包括沐清也不例外。雖然她自己沒意識到,但她內心地對江明警戒降低了許多。
“沒有父母,總是有親人的,他們也會關照你擔心你。你身邊不是有幾個女人嗎,她們一樣會擔心你啊。”沐清淺淺笑著安慰道。
江明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眨巴眨巴眼的看著沐清道:“沐清老婆你是不是也沒家人?”
沐清一愣,點了點頭,不明白江明要表達什麼意思。
“那真是巧。不如我們倆在一塊兒,生個寶寶不就有家庭了。”江明嬉皮笑臉湊過去道。
“你走開!”沐清推開江明貼過來的臉,饒是她也不禁無語了。
話不過兩句又變得不正緊了!
不一會兒,看守兄弟走了過來道,對二人低沉道:“那個人死了。”
回到地下室,就見陳金來吊在了籠子下蕩悠,已經毫無聲息了。
“他是用衣服做成吊繩上吊自殺的。”看守兄弟解釋道。
“蹲著自縊,看來他是一心求死。”沐清輕輕道。
“和家人交代完後事,也就了卻心願,死而無憾了。”江明從陳金來手裡拿過手機,見上麵撥打的兩個電話,一個是東南亞短號,通話時間最長,顯然是打給他家人的。另一個則是中南本地,很顯然,他也完成江明交代的任務。
方才良,他可一點都不良。
作為一個方家人,從小他就乾起了白粉、人口買賣等喪儘天良的事兒。而在五年前,他偶然加入了東南亞的剿滅殺手組織,用著背景優勢和實力,在一年前成為了剿滅殺手組織在中南的根據地總負責人。
因為方家可以利用剿滅組織的渠道對外擴大影響力,又能賺點外快,所以一直以來方家對方才良的做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至於方家是否會因為剿滅殺手組織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一開始方家也有這方麵的憂慮,可調查了剿滅後他們就發現考慮純屬多餘。
因為剿滅在全世界殺手組排名最多算上三流,這樣不入流的殺手組隻會接一些殺某個富商或平頭老百姓的小任務。也就是說,剿滅能殺的,方家也能殺。隻不過一些事情方家不適宜親自操作,就利用了剿滅這條黑路,暗中鏟除了不少商業競爭對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