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唉，您還是自己來看下吧。”李宏實在說不出口，引著江明來到了樓底下，當場就看到了地麵上殘留的血跡。
在附近一輛黑色麵包車裡，躺著一具被蓋著白布的屍體，江明掀開白布，楊永誌那張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
“半小時前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從醫院上跳樓了，第一時間趕到，想送去搶救，可已經遲了……”李宏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從江明身上蔓延開來，胸口猶如壓著兩袋沙包般，幾乎喘不過氣。
不僅是他，在附近的警察無不變了臉色。想要遠離這個地方，可雙腳沒了力氣，站穩都是個問題，更彆說走動了。
“是誰乾的？”江明緩緩道，聽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目前不太清楚，官方說死者楊永誌是因為得了絕症，一時想不開所以……”旁邊法警顫顫巍巍道。
“究竟是誰乾的？”江明再重複第二遍，同時威勢壓下，那個法警徹底被嚇蒙了，噗通一聲癱在地上，一身汗都把衣服給浸濕了。
“江神醫您息怒，”李宏乾澀咽口吐沫連忙道：“其實調查有了初步結果，我們懷疑整件事和一個女人有關，她叫周曉，您知道吧？”
“她是楊瓊姐姐的後媽。”江明點點頭。
李宏一愣，這件事他還真沒特意調查過，不過讓他鬆了口氣，既然是後媽，那說出來就沒太多的顧慮了。
“是這樣的。”李宏遲鈍兩秒，低聲道：“周曉是個有案底的女人，我擔心她對江神醫您有惡意，就派人暗中監視她，結果發現這幾天她和中醫院裡一個叫戴肖的人來往比較密切。”
聽到戴肖名字，讓江明不由皺了眉。白天剛見過麵，他自然記得那男的，一直在糾纏楊瓊。而周曉也不是什麼好人，兩人湊一起肯定沒好事兒。
“在晚上七點左右，我的手下就看到楊先生來到了這醫院裡檢查身體，然後就去了戴肖辦公室了。因為怕跟蹤被暴露，所以就沒在辦公室附近逗留，不過楊先生也一直沒出來。直到十點多我們接到報警，才知道楊先生出事了。”
“那個戴肖在哪？”江明語氣淡淡，不含一絲感情，在李宏看來極為陌生。
在他看來，就算江明麵對龐誌平時，李宏也沒見他這麼憤怒過。
沒敢耽誤，李宏立即打電話讓手下把戴肖給帶過來了。
“我說過了，那人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跟我沒關係，你們要抓，也該抓彆人去！”遠遠的，就聽見戴肖憤怒的掙紮聲。
“局長，人帶來了。”
戴肖一邊掙脫開兩個警察的束縛一邊扭頭對李宏道：“我爸是院長，你們胡亂抓我你們就麻煩大了……”隨即看到了江明，讓他接下來的話戛然而止了。
李宏揮了揮手，示意幾個警察散開，隻留下了他和江明。
戴肖活動了一下肩膀，掃了江明一眼冷笑道：“是你啊，是不是你說我殺了人的？”
李宏冷聲道：“態度放好點，你知不知道你涉嫌人命，是犯法的！”
“犯法？我看你眼生，你是剛上任的副局長吧。嘖嘖，升官不容易，彆因為說錯了話就送了仕途。”戴肖傲然道：“你不是說我殺人嗎，把證據拿出來啊，沒證據我就要告你誹謗！”
“還敢出言不遜，”李宏威脅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周曉有過來往，隻要我查到她，你也就不遠了。”
“那你查啊，就怕你找不到人查了。”戴肖獰笑道。
這時，一個警察慌忙跑來道：“報告局長，剛才有消息，有人在距離三公裡的護城河橋墩下發現一具女屍，年齡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初步判斷是一個叫周曉的女性，目前在川區楊家村定居。”
李宏臉色大變，盯著戴肖道：“殺人滅口，小小年紀心腸居然這麼歹毒，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戴肖一臉委屈道：“就算你是副局長，也不能隨便冤枉我殺人吧，除非你證據，不然這罪名我可不認。”
“你還敢狡辯，你不要以為沒了證人你就能相安無事，我會利用一切證據把你送進大牢！”
“你口口聲聲誣陷我殺人，誰坐牢還不一定呢。”戴肖絲毫不懼。首先他有個院長爹，其次背後還有方子文方家撐腰。他就不信警方會因為一對農村夫婦而跟自己翻臉。
“他不會坐牢的。”這時江明說話了，淡淡著：“因為隻有活人才能坐牢。”
戴肖臉色一沉，獰笑道：“江明啊江明，我承認你有些本事，但我也是練過的，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再說了，你算什麼，一個江湖騙子而已，憑你也想跟我鬥？”說著，戴肖活動了一下脖子，捏著雙拳，肌肉把短袖撐的鼓起。
不得不說戴肖身材的確沒的說，高高的，胖瘦均勻，一看就是經常去健身房鍛煉的，是個標準的高富帥。
“你要不服我們就過過招，隻要你打得贏我，你說一，我決不說二，行不行？”戴肖像個格鬥家一樣原地跳了兩下，醞釀著爆發力。
李宏差點笑哭了，這戴肖真是茅坑裡找屎，找江神醫打架，簡直就是在花樣作死啊！
“江神醫不會輕易動手的，你彆想躲過法律的嚴懲。”李宏冷聲道。他也不想江明把戴肖給打殘了，不然也不好向上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