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嘴唇微微顫抖,卻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她說真話的時候他不信,如今說了謊他竟深信不疑起來。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他這個人本就如此可笑。
“王爺彆忘了,你我已簽下和離書,雖未過明路,好歹也算是離了。”她目不斜視,隻看著前方,“如今說這些話,還有何意義?”
遲來的醒悟,心冷後的殷勤,這些東西比草還要輕賤。
身後,謝臨淵的身子明顯一僵。
半晌才有聲音傳來:“簽下和離書並非我想和離,而是我怕自己會連累你。”
宋晚寧聽後笑了起來:“那如今呢?又不怕了?”
謝臨淵道:“不,但我想為你拚一把,坐到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這是他第一次向人坦露自己的野心。
可她卻嗤之以鼻:“倒也不用說是為了我,難不成若沒有我,你便自甘墮落,為人魚肉?更何況這些年我受的屈辱大半皆由你所賜,不是嗎?”
謝臨淵喉嚨輕微顫動著,仿佛要說些什麼,最終隻剩下一聲無聲的歎息。
他心裡清楚,她說的都是對的,他無從反駁。
這麼多年是他又蠢又瞎,辜負了她,也錯過了她。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把這麼多年欠你的都補回來?”他小聲問道。
聲線顫抖,小心翼翼。
宋晚寧用力掰開他環在腰上的手,回道:“你和我今後再無瓜葛便是最好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