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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剛結束了早朝的謝臨淵召集了眾大臣於東宮議事。
“啟稟殿下,宋姑娘在宮門外求見。”匆匆進來一個太監彙報道。
他緩緩抬起頭,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誰?”
太監答道:“回殿下,寧遠侯府的宋姑娘求見,是否傳她進來......”
話還沒說完,所有人都覺得身旁刮起一陣颶風,然後謝臨淵消失不見了。
“太子殿下人呢?”官員們麵麵相覷。
從宮門到東宮走路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但他一刻也等不了,拔腿便在宮道上以最快的速度飛奔。
遠遠地便看見宮門外的陰涼處,站著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謝臨淵放緩了腳步,調整呼吸,讓自己顯得稍稍平靜一些,才小跑著來到宋晚寧麵前。
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天衣無縫,可泛紅的臉頰和額頭上的汗卻出賣了他的急迫。
宋晚寧沒想到他會出來,還出來得這麼快,一時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捏著帕子想要替他擦拭臉上汗珠:“怎麼跑成這樣?”
謝臨淵伸手接過那帕子,卻不急著用,隻是折成小小一塊握在手心裡,笑吟吟地望向她。
隻見她今日穿著條淺紫色的襦裙,外罩白色大袖衫,搭了條天水碧披帛。風一吹衣袂飄飄,站在那裡不像凡人,倒有幾分仙氣。
發髻上點綴著的曇花發簪更是讓他眼前一亮——正是他送的那支!
“你今日...真好看。”謝臨淵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第一反應是讚美,而後一瞬不瞬地盯著宋晚寧,“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暗暗想著,如此精心打扮來見他,就是開口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儘辦法為她去摘。
沒想到宋晚寧卻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等下一次曇花開?”
謝臨淵隻覺得腦中嗡嗡直響,眼前好像炸開了千萬朵五彩繽紛的煙花,渾身緊繃地站在原地,連話也不會說了。
她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睛:“你先彆著急回答,我還有話要說。”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以前的溫柔體貼都是我裝出來的,實際上我敏感又多疑,一點點小事就會胡思亂想很久。”
“我其實也不活潑開朗,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掉眼淚的次數比歡笑多。我還脾氣古怪,非常沒有安全感,介意的事很多,說出口的卻很少。”
“我很自私,一點也不賢惠大度,我隻想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如果你給我的也給了彆人,那我連你也一起不要了。”
“我身體不好,太醫說很難再有孩子,可我也接受不了你去碰彆的女人,哪怕隻是為了開枝散葉。”
“我愛說反話,愛無理取鬨,愛斤斤計較,愛發脾氣。”
“自卑脆弱是我,膽小懦弱是我,多愁善感是我,動不動就想要退縮的也是我。”
“這樣一個我站在你麵前,你還會想要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