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苦笑道:“誰知道呢,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
“是,是老奴糊塗了,大喜之日說這些。”趙嬤嬤趕緊換了副笑臉,“老爺和夫人在天上看見小姐如今的情況,會安心的。”
“借你吉言了嬤嬤。”
......
十三日清晨,流水一樣的聘禮準時一箱接著一箱,被抬進了寧遠侯府的大門。
負責送聘禮的不止是司禮監的太監和禮部官員,連皇帝的親兄弟怡親王以及禮部尚書顧大人都被請了來,這排場自開國以來可謂是絕無僅有。
從太子府到寧遠侯府一路上皆有黑甲衛護送,還有禮官燃放鞭炮,吹奏鼓樂。引得京城民眾攤也不擺了,活也不乾了,都紛紛來瞧這一盛景。
大街小巷被擠得水泄不通,過年也沒這麼熱鬨。
“天菩薩,這麼多聘禮,得多少錢啊!”
“人家堂堂太子,隨便一箱怕是都夠你我吃上兩輩子的了!”
“我怎麼記得好多年前,太子還是齊王的時候,頭一回大婚也沒這麼排場啊。這都三婚了,怎麼......”
“彆瞎說,還要不要命了?以前是王爺,如今是太子,那能一樣嗎?”
“啊...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
宋晚寧手執一把團扇半掩麵容,同府中管事嬤嬤一起站在門口,迎接送聘禮的隊伍。
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見了兩個身影。
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見了那熟悉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擔心夏侯璟鬨事,她看了一眼轉身走進府裡,避開送聘禮的下人,站到庭中一棵高大的海棠樹下。
早已過了花期,那樹上掛著累累的青果,再多半月果子變紅就能摘下來做蜜餞了。
她仰頭瞧了一會兒,夏侯璟果然跟了來。
一來便氣勢洶洶地質問:“你當真要嫁給他?”
他懷裡的緲緲紅著眼睛,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宋晚寧一陣心疼,不想在孩子麵前說這些,隻哄道:“緲緲先去和丫鬟姐姐們玩一會兒好不好?”
孩子還沒說話,夏侯璟倒是搶答了:“彆,你彆把她支開,就當著她的麵告訴她,你不要她了。你要嫁給彆的人,以後會成為彆的孩子的娘親,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好了,你告訴她啊!”
被他這麼一吼,緲緲再也忍不住,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嘴裡不斷重複著為什麼。
本就瘦弱的小身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顫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