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幾步就進了屋子。
謝婉瑜正坐在銅鏡前簪花,聽到有人進門,連頭都沒抬,“你說是紅色的花好還是粉色的好?”
許久聽不到聲音,她才抬頭,就看到江逸正站在門口。
“江先生怎麼來了?”謝婉瑜打量著他。
江逸走到她身邊,“你要嫁人了?是嫁給誰?”
“我如今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紀,越拖下去,成婚的事情就越不成定數,所以便想著早些給自己嫁出去。”謝婉瑜說完,將頭上的絹花摘下來。
“我問你要嫁給誰?”江逸依舊問道。
謝婉瑜就是不肯說,反而顧左右而言其他,“我親自煮了些茶,你來嘗嘗。”
江逸也不動,就這麼盯著她,半晌,才說道,“你怎麼就非要盯著無雙,誰不好,偏偏是他。”
因為謝婉瑜不回答,以江逸的聰明,自然能猜出七八分。
謝婉瑜微微挑眉,“我要做的事情,有他就會容易很多。”
“沒有他你就不能成事了?”江逸問道,“東家,你我在一起相處幾個月,我也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慧的女人,但是,你跟無雙在一起,就真的沒有一點私心?你彆不承認,你分明是把他當成了替身。”
江逸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卻如同利刃一般割在謝婉瑜的胸口上。
“我沒有!”謝婉瑜大聲說道。
她已經在儘自己所能的保持清醒了,把太叔瑱和無雙分清,可是看著無雙的那張臉,她總是會心神蕩漾。
所以她是有些心虛的。
微微垂下了頭,謝婉瑜擺弄著手指,“太叔瑱的仇我是要報的,但我也不會跟無雙在一起的,這是我唯一能為太叔瑱做的事情。”
江逸看著她,就在謝婉瑜以為江逸要發脾氣的時候,他突然說道,“你若真的想要嫁人,我也可以娶你,以我在北地的人脈,你要做的事情肯定會事半功倍。”
“你說什麼?”謝婉瑜詫異的看著他,眼中帶著質疑。
如果讓她相信江逸的話,她更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就像你說的,你總歸是要嫁人,與其嫁一個沒有根基的無雙,不如嫁給我,雖然我是這藥鋪的掌櫃,但我母族也是不容小覷的世家大族。”江逸背著手。
謝婉瑜並不知道江逸的身世,不過聽他這麼說,似乎有幾分實力,“這都什麼跟什麼,我問你,我嫁給你,黎清婉能自亂陣腳嗎?”
“我可以動用我母族的關係,讓黎家消失。”江逸說道。
謝婉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以往,江逸似乎很少會說出自己身世的事情,甚至他對自己的身世有些排斥,不過今天他倒是很不一樣。
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汾蘭端著點心走了進來,“師傅,這是廚房剛剛做的櫻桃酥。”她看了看二人,“你們在乾什麼?”
“沒什麼。”謝婉瑜說著,就拿了一塊櫻桃酥,放在了嘴裡,但卻有些食不知味。
江逸甩了一下衣袖,就大步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