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見謝婉瑜心事重重,便坐到了她身邊,“看你一直不開心,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啊,我很開心,對了,大武正在帶著人紮爆竹,你去瞧瞧,今年我想多放一些爆竹,去去晦氣。”謝婉瑜說道。
對於謝婉瑜的話,無雙向來是無有不應的,立刻就走了出去。
謝婉瑜也沒閒著,讓洙芳準備了白燭和一些吃食,便一個人去了後山。
江逸為了救她屍骨無存,但是恰巧回來的時候是冬季,所以那堆血水也保留了下來,對於江逸的後事,謝婉瑜真的算是厚葬了,其陪葬品都堪比三品官員。
點上白燭,謝婉瑜將飯菜擺好,又倒了一杯酒。
“這兩樣小菜,是你最愛吃的。”謝婉瑜自言自語的說道。
回應她的除了冷風,沒有任何聲音。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騙我,但你能為我去死,說明你對我的欺騙也一定是善意的,可你若真的對不起我,就應該給我一點提示,不然,等我歸複黃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你是聰明人,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心思……”謝婉瑜絮絮叨叨的說著。
她對江逸還是有怨氣的,畢竟若不是他的假意指引,謝婉瑜對於尋找太叔瑱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更不會對最有嫌疑的無雙視而不見。
可是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謝婉瑜又說不出任何怨懟的話,隻是以最平靜的語氣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而另一邊的無雙,看到大武帶著人做事很有條理,也知道不需要自己,這才去尋找謝婉瑜。
也恰巧看到了謝婉瑜在江逸的墓前哭訴著什麼。
這一刻,他的心情仿佛跌入了穀底,不管是太叔瑱還是江逸,似乎都比他自己更重要。
無雙悶悶的回到後院,看著大武他們忙碌,一個人站在那裡有些出神。
所以連汾蘭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察覺。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汾蘭已經在那裡輕笑了,“無雙公子在想什麼,竟然這般出神。”她手中端著茶盞,笑得花枝亂顫。
無雙有些難為情,“沒什麼,你這是要去給你師傅送茶?”
“不是,是公子寫了好多字,所以我特意送了一杯薄茶,表示歉意。”汾蘭說著,一雙眼睛從無雙的眼睛上掃到他棱角分明的唇。
“多謝。”無雙道了一聲謝,然後喝了一口茶。
他在黎家的時候,也是過了一段養尊處優的日子,所以對茶水也特彆有講究,不過汾蘭煮的茶還真的不錯,“你這茶不錯。”他笑著說道。
汾蘭端著托盤的手指緊了緊,“這時我義兄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喝的茶,這煮茶的水是用鬆柏上的雪融化而成的,所以茶水裡帶了淡淡的鬆柏味。”
提太叔瑱,汾蘭的眼神中也帶著淡淡的哀傷。
無雙知道汾蘭說的是誰,他摸了摸鼻尖,“我跟你那義兄,究竟有多相像?”
“很像,很像。”汾蘭十分認真的說道。
無雙看著她的目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若是毀了這張臉,是不是就沒有人再把他誤認成太叔瑱了,這樣的話,謝婉瑜有沒有可能把他當做真正的無雙,而不是太叔瑱的替代品?
他不敢確定,或許還有些害怕,若是沒有了這樣臉,謝婉瑜恐怕都懶得理會他吧。
想到這裡,他不由淒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