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被她摸了一下屁股,竟嘶鳴一聲小跑了起來。
沈箏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真是一匹大方的馬。
“那便如此定了,咱們今日住上房!吃好菜!追風也吃最好的豆料!”
許主簿也笑了起來:“那屬下便多謝大人與追風了。”
六月的風帶著絲絲熱度,吹在他們臉上,沈箏深吸了一口氣,鼻腔中滿是青草的芳香與濕潤的泥土味。
這般真好啊,她想。
可下一刻她想到了永祿縣的縣民,又開心不起來了。
他們縣裡的捕快一個個吃得膘肥體壯,而縣民們糧食都得靠搶。
沈箏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煩悶之情,她若是有幫他們的能力便好了。
可如今她隻是個小小縣令,並沒有那般大的能耐。
今日她並未太過為難那群捕快,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不確定這永祿縣的縣令是怎樣一個人。
若他與那些捕快們是一丘之貉,那她就是把這事鬨到了永祿縣衙,甚至府衙,結局也隻有被和稀泥。
畢竟現在的同安縣,放在整個柳陽府,著實有些不夠看。
與官對上,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
她走的時候留下的那番話,雖是真話,可她也暫時不會將此事捅到府衙去。
隻得先打探一番,靜待機會了。
思及此處,沈箏想著許主簿在這邊時間更久,說不定稍微知道些情況。
她開口問道:“許主簿可認得那永祿縣縣令?”
許主簿聞言陷入了沉思,他在同安縣任職的時間,不過比她早了半年左右,若是說縣令私下的為人,他也真不了解。
他搖了搖頭,將知道的情
況說了出來:
“屬下隻知道那永祿縣縣令姓羅,年四十有一,他在永祿縣任職兩年有餘,政績平庸,百姓風評談不上好,但也不算壞。”
沈箏聽了這番話點了點頭,初步看來,可能是個中庸之才。
但人不可貌相,至於那羅縣令的全貌,隻有待他們事了再細細打探。
雖她不能一下子讓永祿縣縣民吃得飽飯,但隻要等到秋收之時,她總能有一番作為。
......
沈箏二人想著反正今日也不用趕回同安縣,便鬆懈了些許。
途中經過路邊茶棚時,還停下來歇了歇腳。
倒也不是人有多累,而是追風第一次套車架,本就有些不適應,一路過來,精神頭都沒有開始好了。
沈箏在茶棚買了些農家草料,又拎了一大桶水放在了追風麵前。
追風支起脖子聞了聞麵前的一堆草料,隨即打了個響鼻,嫌棄似的將頭偏向了一邊。
沈箏見它這番動作,挑眉說道:“喲嗬,惦記著豆料呢。”
她隻得把水桶往追風麵前推了推:“那先喝些水吧祖宗,再過半個時辰你就能吃上豆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