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人,本官看這同安縣的山水就是養人,聽聞您在這邊住了有段時日了,看起來倒是圓潤了不少。”
他又看到旁邊的沈箏,也是笑眯眯說道:“這位就是同安縣的沈大人吧,可算見著你了,今日一看,果然是鐘靈毓秀,女中豪傑,聖上果然慧眼如炬,點了你這位女官。”
一句話,將沈箏與天子都誇了一遍。
但他最後這句話也給了沈箏一些信息。
這位羅知府太過熱情,話又密得很,餘正青不想接他的茬,沈箏隻得招呼道:“羅大人,您謬讚,路上顛簸,您可先要先歇息歇息?”
羅止敬當然不歇息,他處理完手上的事兒就趕來了這同安縣,可不是為了來歇息的。
且他剛才把該寒暄的都寒暄了,就是不樂意與餘正青待太久,就想趕緊將事兒定下來,趕緊走。
“本官一來這同安縣便覺得身心舒暢,不用歇息。”他鼻子嗅了嗅,又說:“都是新鮮稻穀味兒,好聞得很。”
沈箏還未作答,他又往餘正青靠了靠,惡心他道:“餘大人,您怎的不理本官?可是本官之前哪裡未做好,讓您不適?有您就說,本官一定改。”
沈箏:“......”這人好賤,還好餘正青留下來了。
餘正青:“你少說兩句,直接說正事,成嗎?嘰嘰喳喳吵得本官腦瓜蛋都疼了。”
羅止敬見達到了目的,開門見山說道:“您都這樣說了,那本官也就直說了,本官是來找沈大人買糧種的,您可不能讓沈大人不賣給本官。”
沈箏聞言眼眸一閃,這人表麵看起來是個話癆,實際他一長段話中,總有一兩句是有用的,這段話如此,之前那幾段話也是亦然。
直白的話,不加掩蓋的心思。
這個人很有意思,且與餘正青有過節。沈箏心想。
沈箏默默整理了一地州府好的,他早就囑咐了下官,不讓下官賺大人你們的銀子。”
餘正青默默瞥了羅止敬一眼,心中嗤道,若知道來人是羅止敬,他定要與沈箏先通氣,痛宰這人一筆。
但此時他還是沒拆沈箏的台。
“哦?”羅止敬聞言狐疑地看了一眼
餘正青,敷衍說道:
“餘大人,本官就知道,你是想著咱們的,吾輩楷模,非你莫屬。但沈大人你放心,你如今也算是開門做生意,該你同安縣的,本官絕不少你的。”
“嗬。”餘正青連眼風都沒給他一個。
“哦對了。”羅止敬又問沈箏:“沈大人,勞你與本官說說,這稻種......你與餘大人是如何打算的?本官能買多少回去?餘大人也知道,我那撫州府,可比柳陽府大上不少。”
又是如此直白的話。
餘正青本不欲理他,可今日的羅止敬實在太過討人嫌,他實在忍不住了,陰陽怪氣開口:“您那撫州府是大,那本官怎的沒見著,撫州府出幾個同安縣呢?”
如今的同安縣,是餘正青第二大的底氣。
第一大底氣,當然是他那遠在上京的老父親了,官場如泥潭,沒有後台寸步難行。